像夏芸芸这种虚伪的女人,打了也只是刚好而已。
裴盛远看着纪扬钰的目光却很是复杂,他没有替夏芸芸责怪纪扬钰,却同样的没有为纪扬钰说一句话。
纪扬钰也没有为自己辩解,或许这是考验裴盛远的好机会,考验他对她的信任。
她只是定定地望着他,反问道:“你也认为我打了她吗?”
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沉凝,只有夏芸芸更起劲的啜泣声回荡在空气里,每个人都在等待裴盛远的答案,就像在看他究竟选择哪一个女人。
他低头看了看夏芸芸脸上绯红的掌印,似乎真的很痛,他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带芸芸去医务室看看。”说完,他扶着夏芸芸出去,没有再看纪扬钰一眼。
他没有表明自己选择了哪一边,但纪扬钰知道,自己的心已经碎了。
她等了多久?一个小时?十个小时?还是天荒地老?
接下来的时间,纪扬钰完全没有办法做事,呆坐在办公桌前,脑子里胡乱地播放着她和裴盛远相处的各种片段,唯独他叹息带走夏芸芸的那一幕,不断重复出现,凌迟着她的心。
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夏芸芸吗?是因为夏纪城救他一命的恩情,抑或他对她的爱没有那么深,没有深到可以让他得罪夏芸芸……
纪扬钰一直胡思乱想,越想就越钻牛角尖,一向淡然平和的她,突然出现这么沉重的表情,丁琴与陈秘书也不敢和她多说什么,安慰了她几句之后,仍是不得不下班。
她却走不了,因为她怕自己太过哀伤的情绪会影响丞丞,只好先让他留在保母车里。
不知道都过了多久了,她还是无法好过一点,其实也是,光看五年前那场别离,她到现在都还没有走出来,就知道只要是关于裴盛远的事情,对她的影响都是无比巨大。
第十六章
思绪之间,眼前竟出现了一个人影,她拉回心神,抬起头慢慢聚焦,赫然发现门口站的,竟然是裴盛远。
“你……”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本能地站起身来,内心惴惴地揣测他又回来的意图。
是为了夏芸芸来质问她吗?他真的相信她的谎言及挑拨?
纪扬钰屏气凝神地等着,像一个嫌疑犯,等着法官宣判。
但他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之后突然拥她入怀,心疼地道:“委屈你了……”
“你、你……”即使淡定如纪扬钰,也几乎要为这句话落下泪来。他没有怪她,他居然选择了相信她?
她咬住下唇,好半晌才能缓过气开口,“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没有打她?”
“不,其实我无法确定。”裴盛远苦笑。“因为和夏芸芸交谈,有时候连我都很想打她。”
她应该笑的,却笑不出来,她表情复杂地道:“但你却回来了?即使我打她也无所谓?”
“也不对。我回来,是因为我在医务室仔细观察过她的伤,看起来像是她自己打的,所以我相信你没有打她。”裴盛远说得很肯定。
“那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以为……”
“你以为我被她说服了,回来是为她来骂你?”
这个小傻瓜,所以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担惊受怕了这么久?裴盛远心疼地将她搂紧了一些,更低下头亲吻她的额。
“不可能,扬钰,即使你真打了夏芸芸,我也不会因此责怪你,因为我知道你是个明理的人,而夏芸芸心机太深了,我早就受够了她那些小动作。我和她在医务室待了很久,是因为我和她谈判,我要她断了对我的妄想,我不可能和她重新开始,甚至我都怀疑我自己究竟有没有爱过她。”他轻轻地放开她,让两人能面对着面,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道:“我很明确的告诉她,我爱的是你。”
纪扬钰娇躯一震,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但她没有像夏芸芸那样,趁机滴两滴泪来博取同情,她只是低头闭眼隐忍,因为她不习惯将情感赤裸裸的表现在他人面前。
但是,这样的感动教她如何忍得住呢?从以前到现在,他向她说过了几百次爱她,但都没有这一次来得震撼。她终于确定了,自己要的就是这个男人,他既然不离不弃,那么她也不会再放手。
踮起脚尖,她主动献上一吻,她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管他会不会吓一跳,总之这时刻,她要用深入的唇齿交流来感受他的存在,以及告诉他,她也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