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焜王见此情形脑中嗡的一声,顿时火冒三丈:“许尚淮!你当真胆大包天?!休要忘记是谁令你走到今天这等地位的!如今你是要忘恩负义做她的陪葬么?!”
眼中满是杀气的许尚淮丝毫无惧泰焜王的威胁,对着他破口大骂道:“我不记得你这等老贼徒给过我何等恩惠,我只记得,在我因遭战乱而奄奄一息之际,是公主伸出恩泽之手令我捡回一条命,在那之前,你对我没有丝毫怜悯!如今你若敢将公主送给蛮夷,便休怪我背负一个弑君的名号!”
“可笑!”泰焜王满不在乎地嘲讽道:“孤没有怜悯你,便是因为孤深知你是个废物!今日有赵尹在此,你难不成认为你的武艺比赵尹还要强……呃?呃啊!”
未待泰焜王说罢,那闪着寒光的剑刃便已贴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许尚淮竟如此迅捷。
“杀了赵尹我没把握,但杀你这等老贼,我还是信心十足的!”说话间,许尚淮抵在泰焜王脖颈上的剑刃已经割出了鲜血,他拉起泰焜王毫不留情地说道:“老贼,休要耍心机,立刻让公主离开,老子可是任何事都做得出来。”
见许尚淮那凶狠的眼神,泰焜王亦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好立刻命赵尹及所有护卫扔下武器撤出殿外。
似乎是因为很久没有步行走远路,尚未抵达码头,泰焜王便体力不支了,许尚淮看着那快要落山的太阳,心中焦急不已,情急之下便对泰焜王恐吓道:“在日落之前,我希望看到公主上船,否则,你便死在路上吧。”
泰焜王自是不敢怠慢,一边转头望向远处,一边对许尚淮说道:“嗯,孤明白,不必多言。”说着便重新加快了脚步。
终于,在黄昏之际,三人来到了船边,在看着林蕙儿安全上船后,许尚淮方才放下抵在泰焜王脖颈上的剑,垂下了他酸麻不已的手臂。然而正当他要上船之际,只见泰焜王一声暗号,大批埋伏的士兵便围了过来,而泰焜王则趁机飞奔而逃。
许尚淮见状大惊,随即挥剑斩断了绳索,猛地将船推离岸边,对着林蕙儿喊道:“公主!绕过这片岛,一路向西便是傲凤帝国!您一定要活下来!”说罢,他转过身对准奔逃的泰焜王,猛地将佩剑掷了出去,一声惨叫之后,泰焜王死于当场。
见到泰焜王突然死去,所有士兵都愣住了,纷纷呆立于原处不知所措,而此刻,手无寸铁的许尚淮却向着他们轻蔑地招了招手:“杂碎们,老子在此,还要不要杀老子了?”
船已远离岸边,脸上满是泪水的林蕙儿眼睁睁地看着许尚淮被淹没在刀光之中,心中酸楚不已。
“巍神已君临西大陆,巍神万岁!”
巨石飞溅,房屋塌陷,坐在殿内的阜桓王淡然地看着眼前的惨状,随即剑锋出鞘,起身向殿外吼道:“纵然粉身碎骨,孤也绝不向异族低头,杂碎们,孤要你们在此祭威儿之灵!”一阵倒塌声起,大殿彻底被入城的庞然大物夷为平地。
此刻,几个侵入城内的庞然大物停在了原地,从内部钻出了无数赤膊蛮人,其中一个蛮人在确认大殿损毁无人生还后,立刻向随后走出的头领报告道:“番勒头领,我们已经成功摧毁此聚落,承蒙巍神保佑,赐予我们这等奇物,我们一直损失甚少。接下来,应该可以向西推进,继续替巍神去寻传说中的蜕魄枝了。”
番勒听闻此言,默不作声。他走到一处断壁之前,猛地翻开巨石,将地上适才被巨石压住的钢刀拾起,前后打量着。最后他哈哈一笑,自夸道:“没错,我们都是巍神之子,必定所向无敌,这西大陆的人确实武器很是精致,但无论如何也敌不过巍神的恩赏!巍神不可战胜!走!我们上巍雷机!接下来该是向西推进的时候了!”
“哦?这么有趣啊?要不要连朕也带上?”此时从远处空中传来一个洋洋盈耳的声音,顿时吓了在场所有的蛮兵一跳。番勒定睛一看,一名女子正浮在空中俯视着他们。他索性壮着胆子向来者大声问道:“什么人在此故弄玄虚!若不立刻落下来投降,保你被巍雷机压得连骨头都不剩!”
浮于空中的何若沁向旁边地面上一瞧,果真在地面上停有六个以钢铁裹身的庞然大物,随即轻轻抬起手,朝地面一摆,霎时间一声巨响,地上的一个所谓巍雷机便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