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白望着莞尔,莞尔盯着苏染白,僵持了一会儿,二人皆爽朗地笑了出来,男声沉静女声清脆,同时回荡在小屋里,叫外面的人听去,不禁要心驰神往一番。
“莞尔啊,今天来府上的那个少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宫里的人,你怎么会和他有交道。”
“宫里?”怪不得那少年一身的粗布衣服,举手投足之间却隐隐带着贵气,“哪个宫里的?”难道还能是皇上的儿子不成,林家这小小姐之前还能认识个宫里的人物,实在是不简单啊。
“我瞧着他眼熟,仿佛是在晨阳宫中见过。”苏染白一边儿拿着鸡蛋给莞尔脸上滚,一边儿歪着脑袋回忆,“对,就是晨阳宫,是长公主待得地方,那小子穿着朝服,能进宫中女眷的府,又是朝臣的话,那就很有可能……”
“很有可能是长公主的儿子,皇上的亲侄儿,当朝的淳王殿下?”说完这话莞尔沉默了,苏染白也不说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的话,那她今儿是骂了淳王,让他滚……
莞尔头调过来,双手扒着他的臂弯,眼睛眨啊眨的,一脸深情地将苏染白望着,瞧的他心里头直发怵,“师父,将来我要是掉脑袋,你可得护着我,你左右就我这么一个徒弟……”
“……”
作者有话要说: 也不知道这故事大家喜不喜欢?
☆、第8章 琴瑟且和鸣(三)
莞尔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左边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莞尔迷糊着眼睛,伸手想摸,却被念夏眼疾手快地拨开了。
念夏一边把衣裳递给小姐,一边嘴里念叨着:“苏公子交代过,不能拿手碰的,他说啊,你那个手是上树和泥的手,不干净。”
“他知道的倒是多!他什么时候走的?”莞尔揉揉脑袋,自己昨儿坐在床上和他闲聊,后来聊累了就躺着让他在自己的脸上滚鸡蛋,后来,后来就舒舒服服的睡过去了,梦里面将简玉珩那只臭松鼠先是踩在脚下羞辱,又是吊起来打了一晚上,这一起来还真是一身舒爽。
“他见你睡了就走了,没多待。”念夏边说边往外头走,不一会儿又返回来,远远看着好像手上多了点什么。
莞尔揉揉眼,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脑袋左右晃晃,慵懒地下了床,她一头系着衣扣,一头望着念夏手里的东西,那扣子便又系错了行儿。
是一个淡黄色的小风筝,蝴蝶形状,一看就是手工做的,花纹粗糙的很,骨架却很是纤细,莞尔歪着头看,蝴蝶的一个翅膀上画着十分简洁的图,是一个男人精着上身,背着荆条跪在别人门前。
负荆请罪,那臭松鼠到底还是觉得做得过分了。
“什么东西?”莞尔明知故问地晃了晃风筝,眼睛斜着念夏,这丫头拿着这个东西过来,竟然笑的这么荡。漾,十四岁的姑娘,怕不是见着一个喜欢一个吧。
“简家差人送来的,说是给小姐您解闷。”念夏笑的坦荡,但莞尔并不这么觉得,她把东西塞在小姐怀里,不忘补上一句“那小少爷还蛮有心的。”
解闷?莞尔嘴撇了撇,昨儿打了她,回去了怕自己跟爹爹告状,做了这么个破玩意儿哄她,他当她是三岁孩子吗!
“有心?可快拉倒吧,他昨儿可是巴不得我死呢!”
念夏皱眉,竟开始数落起自家小姐,“您也不该在他面前提容雪姑娘啊,您又不是不知道,他……”
莞尔拍了下案几打断了她的话,义正言辞的板着一张脸,道:“你到底是和谁一伙的,哦!我知道了,我嫁过去了你是陪嫁丫头,你是看上那只臭松鼠了对不对,你要嫁他!那你让阿湛怎么办……”
念夏赶忙去堵她的嘴,“您可别瞎说。”
念夏给莞尔整理衣领,她熟练地拆了小姐系错了的扣子,一个一个重新扣上。她边整理边试探她,“小姐,念夏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莞尔抬头,小姑娘脸上红扑扑的,手还紧张地抖,系最顶上的那颗扣子时,还不小心拧到了莞尔下巴底的肉,她好像又胖了……
但念夏的这一举动,叫莞尔更加怀疑念夏的忠诚度了,她要是看上那臭松鼠,阿湛该多伤心啊,阿湛他虽说不是自己的亲弟弟,但自从她来这儿,那小子就一直缠着她,两年的情分,早已胜似亲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