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体一侧激起一阵浪花,我睁开眼,却见我伏在他的身子上,他一只手环在我身后,另一只手扣着我的头在他胸口,我抬起眼,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眸子,这样的姿势,气氛有些微妙。
我不禁脸色绯红,正欲起身,他却一个翻身,头渐渐低了下来,唇瓣微微拂过他的鼻息,我扭头到一侧。
“敬夫…”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他却将我环在胸前,我身子轻颤,并没有拒绝,只觉得心似乎跳漏了一拍,他将头埋在我的颈间,许久。
“嘘…”他的手臂又紧了紧“这三日对我而言,是最好的生辰礼物,最好的”
小木船上,我倚在他怀里,他环着我的身子,宽大的衣袍带来暖意,我们就那样相依偎着,像一对眷侣。
睡意渐起,朦朦胧胧的,也不知是不是在梦里,只听耳畔那熟悉的声音呢喃着
“自由自在的生活,或许才是对的”额上传来沁凉的一个吻。
我沉沉睡去,梦里,又回到了月河桥那晚,那个我一直熟悉的怀抱,那个人是谁?那个救起我的人,他的脸,此刻终于渐渐清晰起来。
他说,他第一次遇见我,不是在暖阁,而是在月河桥,那天下了一夜的雨,他就那样看了我一夜,守了我一夜。
难怪,难怪我只觉他的怀抱那么熟悉。
难怪阿狼会找到我。
原来他和它早便认识我了。
原是我不记得…
二
轩辕一行人是两日后到的雪域,公夏早已设宴相迎。
雪域是轩辕和公夏交界处的一片雪原,常年积雪覆盖,据说千年不消,我环顾四周,果然如此,苍茫一片与天相接,夜里燃起篝火,映的雪地都是泛着红光,大家围成一个圈落座,轩辕皇和公夏皇并坐最高位。
他们寒暄客套了什么,我都不想听,只是他的声音却是避不过的,他曾答应要带我来看这壮阔的雪域,如今,雪域就在眼前,可惜我与他早已走在了两端,公夏云逸的声音还是那样的爽朗利落,只是其中透着挥之不去的帝王威严,那个瞬间,我什么都不想去问了,我所执着的答案,说到底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月河桥那夜,无论他来与不来,我们都没有可能,终究,登上王位是他的责任,披上嫁衣是我的使命。
“不舒服?”敬夫问道。
我紧紧衣服“只是有些冷”
“喝点酒暖暖身子,宴刚开始,怕是不好离席”他言罢,取过外衣为我披上,握住我的双手。
我不经意回头,却见公夏云逸的目光快速地避了过去,我了然,呡了一口酒,却又禁不住多喝几杯,我并不会喝酒,今日,却是不由得想要多喝一些,敬夫并不拦我,反而替我满上酒。
对面是傅向使,他的脸色似乎有些奇怪,看我的眼神有些躲避,许是酒的缘故吧,我也并未多想。
头晕地厉害,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的营帐,梦里好像发生了许多事,醒来时却是全都不记得,我揉揉脑袋,清醒了许多。帐外只有两个侍卫守着,按他们所说,轩辕皇还有公夏皇在东营射靶子。
难怪一路上觉得没有什么人,原来都驻守在了东营,远远地就听到传来的嘈杂声,看得出,他们的兴致是极高的。
“这是在做什么?”我问一个侍卫道,场中没有所谓的箭靶,倒是有不少张皇失措的人,我心里暗觉不妙。
“回昱王妃,是活人靶”
活人靶?!我只觉浑身一震,曾听王兄提起过,轩辕公夏有以活人为靶射击的游戏,让这些活人在固定的区域内跑动,他们便在高出进行射击,以此为乐。
我抬头看那高出,轩辕晟夫颇有深意地向我笑示意着。
“昱王说你今日身子不适,看来好些了”轩辕皇放下弓箭,坐在一旁歇息道。
“劳父王记挂,昨夜多贪了几杯,今日已无碍了”
“禀陛下,孛王爷射杀一百零三人,昱王爷射杀一百零七人”一个侍卫报道
轩辕皇哈哈大笑起来,看来这个结果他是极为满意的,我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还是皇兄技高一筹”轩辕晟夫笑道
“二位王爷箭术了得”公夏云逸言
敬夫没有多说什么,放下箭,站在我身侧。
“翎夫”轩辕皇的声音透着不可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