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帘绣宫深/东宫路_作者:何以言(162)

2018-03-17 何以言

  赵玳安点头道:“很好。”脸上的神色却愈加的凝重,虞瑾的表现,越来越像不凡的女子,这等的胸襟与担当,男子也比不上。

  更重要的是,虞瑾特意带着倾芜过来向他澄清倾芜并非是虞家女的事情,还说出这番该是自己承担的事,不愿落在旁人的身上,由此可见,虞瑾是清楚清远茶楼里出现的那些刺客是直接或间接听从他的指令的。

  见赵玳安不再说话,虞瑾询问着道:“若父皇没别的事交代儿媳,儿媳这就先告退了。”

  赵玳安招了招手,示意她们离开。虞瑾和倾芜施礼告退,高得明进来引着她们离开紫宸殿。

  “有劳公公了。”出了紫宸殿,虞瑾笑着朝高得明道谢。

  高得明惶恐的道:“三皇子妃多礼了,您方才真是太大胆了,与皇上说的那些话,万一皇上一个不高兴,您可就是要掉脑袋了。”

  虞瑾道:“我向来不会说话,又摸不准父皇的心思,日后,还得靠公公在皇上面前帮着美言几句。”说着,将一锭金子悄悄的递给了高得明。

  高得明接下金子,高兴的道:“三皇子妃真是客气!”

  赵崇珩见虞瑾和倾芜出来,已经往这边过来。虞瑾与高得明也不再说话,匆匆的往赵崇珩而去。

  “你可有惹恼父皇?”赵崇珩担心紧张的问。

  虞瑾丝毫不在意的道:“许是惹恼了,许是没恼,反正我是活着从紫宸殿里出来了,日后皇上是要明杀我,还是暗杀我,都不是我所能左右的。”

  瞧虞瑾说得轻松,赵崇珩却一点都不轻松,虞瑾这般大胆,一次又一次的顶撞父皇,依着父皇的脾气早就该杀了虞瑾才是,可是,父皇却一次又一次放过了虞瑾,他才是真的摸不准父皇的心思。

  出了皇宫之后,虞瑾又向赵崇珩道:“事到如今,三皇子应该行事了吧?”

  赵崇珩还有所犹豫,道:“眼下并非是最佳时机。”

  虞瑾想了一会儿,道:“我有必要去见一见太傅。”

  赵崇珩拉住虞瑾,道:“太傅是朝中老臣,只听命于父皇的话,根本就拉拢不来。眼下太傅受父皇之命派人刺杀你,你此刻去太傅府,实在太危险。”

  虞瑾看了赵崇珩一眼,示意他放心,道:“我不会有事,太傅好歹是朝廷命官,就算他要杀我,也不会在明面下手。”说完,便就下了马车,吩咐车夫:“送三皇子和倾芜侧妃回府,稍等片刻便来太傅府接我。”

  车夫应下,马鞭一挥,马车疾奔,等看着马车离开之后,虞瑾才一人往太傅府而去。

  太傅听闻虞瑾来访,很是意外,正要命守卫将虞瑾拿下,转念一想,便将这念头打消了,让家仆去请虞瑾进来。

  “老夫见过三皇子妃,不知三皇子妃前来所谓何事?”虞瑾一进来,太傅便就行礼问道,神色里满是不悦。

  虞瑾也不在意太傅神色里的不喜,开门见山的道:“我既来此,也不同太傅转弯抹角,我便直说好了。我与太傅可是近日无仇,往日无冤吧?”

  太傅微愣,道:“老夫与三皇子妃自然是无冤无仇。”

  虞瑾点了点头:“好,我既与太傅无冤无仇,太傅何以派刺客刺杀我?”

  太傅哑言,没料到虞瑾竟当面来质问他此事。

  虞瑾又接着道:“太傅是因为街头虞家女的歌谣而要置我于死地,我只想问太傅,街头的一首歌谣,说虞家女兴社稷、母仪天下,太傅可觉得这歌谣里唱的是真是假?”

  太傅摇了摇头:“孩童瞎唱,怎做得数?”

  虞瑾冷笑了一声,反问:“连太傅都这样说了,为何太傅还要因此而派人刺杀于我?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了?”

  太傅不语,却是被虞瑾这话气得不轻。

  虞瑾继续道:“不管歌谣唱得真与假,我只是一个简单的的女子,不曾参与储位的争斗,虞家无罪无过,已经成为了争斗中心的牺牲品。太傅官至三公,皇上谏臣,您的一句话,便能影响一方百姓的生死,甚至天下百姓的生死,虞家与江山社稷相较不重要,我一个女子与江山社稷相较更不重要,所以,我们就活该牺牲吗?”

  太傅被虞瑾的这番话震慑住,许久未说话。

  最后,虞瑾恳求的说道:“请太傅给我一条活路,我只是个小女子,如何能撼动大齐稳固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