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慧心嘻嘻的笑着,拉着虞瑾,凑过去小声的道:“瑾儿妹妹,我同你说个秘密。”说着,已经将那镇纸握在手中,稍稍一用力转动,竟从镇纸的一端抽出个实心来,镇纸却是空心的。
凌慧心朝朝虞瑾卖弄了下玄虚之后,便就赶紧的将那个实心套在镇纸里头,随即便朝她嘻嘻笑笑。
当初,虞瑾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如今,犹然想起,果真是惊了一身的冷汗!
程于飞偷走的这镇纸里,定是藏了东西的!
回了府里,小厮来禀,说贤妃派人来接赵崇珩进宫住几日,先将伤养好。
如此,是贤妃不想让赵崇珩再插手查盛京几府里失窃的事。估摸着也是想考验考验虞瑾。
傍晚前,宫里来了人,传了几句贤妃的意思,说是虞瑾此番可要好好的查明此事,也好在皇上跟前再博个贤名,宫里有贤妃照料,她不必担心。赵崇珩过几日便回。
虞瑾自是好生应下,打赏了宫人些碎银子,笑着让人送着出去,细下已然在仔细考量贤妃的意思。怕是久居深宫的贤妃也闻出了盛京几府失窃的事有问题。
极有可能牵涉到皇子争储之事。
这才早早的将赵崇珩接进了宫里,首先要保住赵崇珩的性命无虞,还不能让人的眼睛盯到三皇子府上。
倾芜很是安分,连着后院里的那些女人,经虞瑾先前一番威慑,安分了许多。赵姨娘的伤还没好,只能在床上躺着,虞瑾派人过去看过之后,说是已经好很多了,再没交代什么,让荣娘熄灯睡了。
第二日一早,倒没向前几日一样,没再传出哪个府里失窃的事,其他的人松了口气,虞瑾反倒心里更沉重了。
这便意味着,对方的目的或者计划,至少第一步已经如常的完成了,接下来会是什么?刘孔两家被偷走的账册到底有什么稀奇?凌万贯的那块镇纸里,藏的可也是账册之类的东西?
唯独于府是没丢账册的,可理由却是说得过去,于府初来盛京,无人知晓于府的底细,借此来让人查查于府的底细也好。
虞瑾这才用着早膳,便有于府的人来报,说是梅太守派人去于府好生盘问了一番于府的底细和来历。
说到江阴于家,梅太守自然没再多问了。
虞瑾又让人特意去问了刘孔二府账册的事,可是刘孔二府的人一口咬定那只是普通的账册,其中并无任何的猫腻。还有人去了凌府,旁敲侧问的问了凌万贯那镇纸可有什么特别,凌万贯却是说没有任何的特别。
凌万贯不知道那镇纸的秘密,虞瑾打死也不信。
失窃三府的人都一口咬定这几样最重要的东西很平常,平常的如同路上的石子。
哪个贼会偷走账册和镇纸,这几样东西,丝毫不值钱,难不成这贼子还有闲心来替几个府里对对账……
对账!
对了,就是对账。
刘孔凌三府在生意上虽一直无往来,不过三府的私交却不差,凌万贯五十大寿之时,刘府可是封了两千两的银子和一对官窑的青花瓷瓶。孔府去的礼也不轻,百年成形的人参就送了两支,礼钱也是去了一千两的银子,两颗把玩的珠子。
刘府做的是古玩生意,孔府是金玉生意,凌府因是一早就得了虞府的帮衬,也是做的粮米生意。
他们之间却是谈不上什么深交,可偏偏三个府同时失窃,却让人不得不深思。
虞瑾似乎是想到什么,忙让人立即去调查三府近年来暗中生意来往,收入进账。假设程于飞被人指使从刘孔凌三府偷走了账本,那被偷走的账本是未见过光的,也就是说,他们三人定有未见过光的生意。
这还未入夜,宫里派了人来说了些赵崇珩在宫中的平日,又交代人拿了些赵崇珩平日用的东西进宫。虞瑾这才歇了下来,派去查三人底细的人便就回来了。
果真的不出虞瑾所料,刘孔凌三府暗中做的生意竟是粮米生意,是原先属于虞家的生意,自从被朝廷收了过去之后,虽有一些归了朝廷在管束着,可还有一部分竟是被这三人在暗中经营着。
虞瑾听此,不由一番气愤,刘孔二人也便罢了,虞家与他们倒没什么交情,可凌万贯,却是受了虞家恩惠的,虞家出事,他还假好心的帮衬虞瑾,竟不想他暗中竟是这般的心思。
平静下来,虞瑾让绯衣去赌坊里给李哥传个话。隔日,李哥便悄悄的的过来禀了她:“凌府名下有几家米铺,原先是虞家的产业,照理说眼下是由朝廷打理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