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避暑(2)
这会,虞瑾也慌了神,前面杂草横生,已经没有路了,马儿也跑得疲倦了,停了下来。
虞瑾和绯衣下来马车来,挥了挥手想拨开眼前浓重的雾气。
“这里的雾气怎么会这么重?”虞瑾问道。
一旁的侍卫也忧心起来:“三皇子妃,我们怕是进了瘴气林了,得赶紧原路回去。”
绯衣一手遮住鼻子道:“好重的瘴气,吸多了恐会中毒。小姐,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儿。”
虞瑾却是愁了,满满的瘴气包围着,这会儿又快入夜了,根本就看不清路,而且那会马儿是乱跑的,也不知道闯到了什么地方。此刻她更是后悔不已,不该一时之意竟害的大伙儿误入了瘴气林。
突然,马蹄声渐近,虞瑾转身一看,瞧着像是有人往这边过来,只是阴沉的夜色伴着浓重的瘴气看不清来人。虞瑾想着会不会是赵崇珩派人过来寻他们的,想到此处,不由生出一份希冀来。
赵崇珩牵着马走近,虞瑾看清楚来人后,欣喜之中又多了分别样的情愫。赵崇珩叹声道:“你们都先去马车里呆着,外面的瘴气太重,今儿晚上怕是出不去了,只能在这里过夜。”
虞瑾和绯衣自然听话的山了马车,赵崇珩和侍卫就近捡了些柴火在马车便上生了一堆火,是为了防止这瘴气林的动物靠近,也是为照明,驱赶蚊虫。
瘴气林里的气温极其的低,冷得宛若深秋一般,凉飕飕的,幸好马车里有件薄褥子,虞瑾和绯衣、瑟瑟、荣娘四人一块裹着也还能御寒。只是在马车外守夜的赵崇珩和那侍卫只穿着单薄的外衣,这瘴气林虽然遮天蔽日的,可却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风,冷得刺骨。
虞瑾看马车里也没其他的能够御寒的东西,方才的时候,荣娘从一个麻布袋里找了布条和水给赵崇珩,赵崇珩将布条淋湿,然后和那个侍卫将湿的布条蒙住鼻子和嘴巴,尽量的遮挡住瘴气被吸入。虞瑾看着麻袋,突然脑瓜子一转,立即去将麻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然后让绯衣用青竹剑在麻袋的底部开了个脑袋大小的孔。
她拿着这麻袋下了马车,也不管赵崇珩乐不乐意,她就将麻袋套在他的身上,她难得关心的口吻道:“这麻袋却是难看了,可是它能御寒,即便难看,这儿也没别的人能看到,你就暂且委屈这一晚。”
赵崇珩原是不乐意的,可就因着这是虞瑾亲手帮他套上的,再来套上这麻袋后,确实没有方才那般的严寒了,故而也没有了要摘下来的意思。他又看一旁衣着单薄的侍卫,道:“你先随三皇子妃在马车上歇一会,这里有本皇子看着没事,等下半夜我再叫你。”
侍卫哪里敢让主子守夜,自己去歇着,再说马车上又是一众女眷,三皇子妃也还在车上呢,他哪里敢同三皇子妃睡同一辆马车。
虞瑾也点头道:“你先去歇着,这里冻得很,明日我们要走出这片瘴气林还不知会发生些什么,你若是冻病了可怎行。等下半夜的时候你来换赵崇珩,你套上那麻袋。”
侍卫想想也是有理,便就不推脱,上了马车先歇着。不过他也不敢真在马车里睡下,他就坐在马车前,用车帘子和坐垫略微的盖了盖身子,双腿蜷缩着略微的放进马车里一点点,脑袋还是露在外面。
夜色更深,因着夜里几人都没怎么吃过东西,便都只好靠在一起浅浅的睡着,到了下半夜的时候,侍卫去换了赵崇珩,赵崇珩将麻袋取下,套在侍卫的身上,便就小心的爬山了马车,生怕惊扰了马车里睡着的人。
虞瑾的睡意很浅,赵崇珩轻手轻脚上马车的时候她便就醒了,夜色很深,她并看不清赵崇珩的脸,赵崇珩也只是摸索着在她身边坐下。虞瑾触碰到赵崇珩的衣裳,只觉得很是冰凉,然后碰到他的手,只觉得更加冰冷,她便往赵崇珩的身边挪了挪,将盖在身上的褥子给赵崇珩盖上,她与赵崇珩也是仅仅的贴着,甚至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虞瑾和赵崇珩自大婚起从未在一张床上睡过,更别说向现在这般相拥而眠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窘红得厉害,心也扑通扑通的乱跳。可赵崇红似乎是很困了一般,近来坐下靠着马车壁没多一会就睡着了,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第二日一早,马车外的火堆只剩下一堆灰烬,侍卫已经褪下了套在身上的麻袋。
荣娘从马车里找了几样能吃的东西来,分着大伙儿多少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