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洛名,另一个是九华冥。
九华冥身穿一袭黑衣,毫不起眼的打扮,他一直默立在人群外静观这一切,直到人群消失,才来到府门前。
“打开。”九华冥冷冷道。
洛名拔出腰间佩剑,手起剑落,劈开了明玉府的门锁。
……
一刻钟之后,两人从明玉府走出,洛名脸色非常差,反观九华冥似乎早就料到了如此变故,从头到尾都寒着脸一言不发。
“鸩……鸩皇,这怎么整啊?”洛名脑海中一幕幕猩红的景象,不禁有些脊背发凉——这个幕后主使不动声色地杀了这么多人,断绝了明玉府对外的所有联系,手段着实厉害!
九华冥目光冰冷,望向远方,沉声道:“他们已经占据这座城了。”
“什、什么?”洛名怔住,不明白九华冥话中之意——堰春若被敌人占据,对方怎么会到现在还没进城,城中的百姓又怎么会到现在还安全无虞?
九华冥并没有解开洛名的疑惑,径直施展轻功掠向东边。
此时,堰春城西北角一间酒楼内,有人倚着窗栏远眺,淡漠的紫眸将堰春的一切收尽眼底。
指间精致小巧的琉璃盏盛满堰春的名酒,穆衢轻轻抿了一口,醇香入喉,辛辣还甘,他的座位恰好面朝着东面,天光穿过敞开的雕花窗洒落在身上,勾勒出这位西地君王的完美轮廓,那双紫眸却笼上一层淡淡的阴霾。
而在穆衢的对面,阴影之下,一个身形佝偻、其貌不扬的书生缩着手坐在那里,神色略显畏惧,似乎怕这白昼的阳光。
二者一在光,一在暗,仿佛两个极端,在这间偏僻的酒楼内进行一场不为人知的会面。
书生十分不适应在这种场合与青王接触,毕竟双方眼下正是鸩国的敌人,这般明目张胆地在别人的地方商榷,很容易走漏消息,进而遭到鸩军的围捕。
“鸾主这般恣意妄为,实在让我等担心,鸩主已经往堰春赶来,我相信他手下的人会更早到。”
穆衢不以为然地笑笑:“先生在担心什么呢?这座堰春城早已是孤王囊中之物,九华冥若来,也只是落入陷阱而已。”
“我确实不知鸾主的自信何来。”书生神情阴郁,“鸾主占据堰春却隐身幕后,不伤堰春子民,不夺城中资源,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屠城方可向鸩主示威,鸾主如此退让实在让我等失望。”
“激怒九华冥没有好处,相信傲王会有明智的选择。”穆衢淡淡道,“击毁一个明玉府就已足够,若将事情做绝,需要有承受麒麟之怒的能为。”
书生不屑地冷笑:“鸾主难不成怕了?”
“孤王确实有点怕呢。”让对方意料不到的是,穆衢竟自然而然地承认了,微笑着说道:“他若不来,孤王可是会感到寂寞的,他若来赴战,那便让他看看刺客之国的厉害。”
此时立于城中最高处的九华冥视线匆匆扫过,仿佛看见了西北角酒楼上的人,穆衢遥遥感应到一股渗人的杀气,不惧反笑,举起琉璃盏对着杀气传来的方向敬了一杯。
九华允与玄罹二人离开天狩城一路往南,途经望都的时候,玄罹特地要求在城中逗留一夜,以便明日精神饱满地赶车,九华允自然没有拒绝。
亥时,九华允打开客栈的窗,却听见下面的庭院有人在说话。
玄罹正站着柳树边,他对面是一个少年,看起来有些眼熟。
“爹,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不用管,做好你自己的事便是。”
“可是,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必问。”
直到玄罹离开后,九华允才看清那少年的模样,竟是玄络,不禁微微一怔,心里登时了然了一切。
翌日清晨,玄罹和九华允离开后,街头两名世家公子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皆是脸色凝重。
玄络说道:“爹亲所说的那位贵人,应该是圣公主了……”
耿羽说道:“果然是她……所以,瑜妹当真不在了?”
玄络低下头,说道:“你我没想到的事太多了……圣公主也是好心,不希望我们因瑜妹的死而难过吧。”
“最难过的人,应该是圣公主殿下。”
☆、交战之五盾阵
堰春郊外,鸩军营地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