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王聆歌完全是被动的,同时她也很震惊,毕竟初遇长孙茗月的时候,长孙茗月就是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天真温柔的姑娘,只是现下一看,却未必如此,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是不可能这么快反应过来自己姐姐的暗示并且顺畅地接上的,这个速度叫王聆歌心惊,而她对王聆歌的信任,也叫王聆歌不解。所以说,只要是长孙懿信任的人,长孙茗月都能做到丝毫不怀疑?
长孙茗月把她们带到了一个卖布的小房子里,光线昏暗,摆设陈旧,故而,也是人迹罕至。长孙茗月一进门,就扬声道:“婶娘,侄女把聆歌姐姐和闻琴姐姐带过来了。”
里头迎出来一个妇人,钗荆裙布,朴素却依旧掩不住骨子里的风华,是个生面孔。妇人看了一眼长孙懿,连忙道:“哎呦这小姐妹俩怎么自己就出来了,可受了不少苦吧,丫头你去将门关了,咱们今日先不做生意,好好招待一下聆歌和闻琴。”
长孙茗月照做了,而妇人熄了店里的烛火,将长孙懿和王聆歌一同拉上了楼,长孙茗月则是跟在后面,四人一同进了妇人的卧房。
卧房的门也掩上之后,王聆歌忽然就觉得尴尬了——这儿另外三个人很明显是一家的,就剩了她一个外人。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有点赶,先这么多qwq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将来打算
王聆歌正打算开口,便听长孙懿道:“聆歌救过我一命,一路护着我上来的。”
顿了顿,又补充道:“她知道我是谁。”
妇人这才点了点头,朝着王聆歌一笑:“聆歌姑娘见谅,我唤做澹台毓秀,是两个丫头的大伯娘。”
王聆歌:“……”
敢情连那句婶娘都是假的。
王聆歌自然不会去质疑什么,选了另一个称呼:“长孙夫人也是关心懿儿,接下来是否要我回避一下?”
看澹台毓秀的模样,是要跟长孙懿和长孙茗月说些事情,她一个外人,应当也不大适合在场。谁知澹台毓秀只是摆了摆手:“聆歌姑娘不必见外,懿儿向来是有主见的,她既然能将你领过来,便是不担心你听了去,况且,也不算什么重要事情。”
王聆歌诧异地看向了长孙懿,却见长孙懿干脆别过了脸,也不与她对视,仿佛在撇清关系。澹台毓秀含笑朝王聆歌点了点头,看着长孙茗月给几个人斟好了茶端来,自个儿也坐到了长孙懿身边,方收敛了笑容,道:“明瀚一直是跟在你大哥身边的,明灏在阿珋家,有阿珋帮着,阿瑾又是个懂事的,出不了问题。”
明灏与明瀚不用说也就是长孙茗月的两位兄长,后来宁王府的那两位,至于阿珋,若单单是一个字王聆歌还确定不了什么,只是再加上那个“阿瑾”,王聆歌总觉得,这怕就是她想到的那两位。只是头一回从不认识的人口中听见王珋和王瑾的名字,还是以这样亲昵的称呼,可以看出,王珋当初,与长孙家的关系是真的很好。
不过也是,王霖是开国的丞相,陪着长孙吟打上来的,从前两家关系好倒也不稀奇,这么说来,王霖对长孙懿的恶感,怕不全是因为“嫉恶如仇”了。
而澹台毓秀还在继续。
“……裴长瑶能逼得那么急,说明你大哥那边肯定是很顺利的,裴怀笙那边已经构不成威胁了,岭南那一边萧家有些艰难,苦县……”
说到苦县,澹台毓秀苦笑了一下:“……苦县很坚持,那一处的县令下了令,谁敢投靠萧家,便暴尸荒野,如今,只能是强取。”
“另外,你大哥想争取过来的那个萧家公子怕是争取不来了,我从前跟他和裴怀笙都接触过,他所求与裴怀笙所求不一样。”
“裴怀笙也是,她会做出她认为‘正确’的选择,但不可能投诚,我觉得最终可能……”
“玉石俱焚。”长孙懿闭了闭眼,接过了澹台毓秀的话茬:“她毕竟是临国的公主。”
顿了顿,长孙懿深吸了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临国的,定国长公主。”
她说的很郑重,王聆歌也不知道这样的语气代表着什么,她记得裴怀笙的,之前在宫里,在容月那一处看过画像,也在萧止那一处,见过她的衣冠冢。所以说,这位公主最终是死了的,可能,就是长孙懿所说的“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