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他缓和了情绪与她道:“救命之恩非比寻常,也不是三言两语的道谢就能答谢的。再说了,恩公不是也说了嘛,他日若有缘自会相见。如果他日恩公有用的着咱们的地方,想来他们也知道去哪里找咱们的,你此番不必太过介怀答谢的形式。只需把这份恩情放在心底便好。”
雪鸢晃着脑袋想了一遭,又面露微笑的与成玉道:“听起来很有道理么。想来这二位恩人不愿意留名自有他们的道理,我们倒不该强人所难。不过啊,这其中一位恩公我倒是记下了,他的右手背有一块奇怪的旧疤,像是烫伤造成的。”
成玉听闻此言,心中惊觉了一回,没想到雪鸢竟有如此的洞察力,只怕有些事日后就不容易瞒过她了。
他这样想着,嘴上还是违心的应和着:“这便好,这便好……”
这之后二人就一路无言,各怀心事的向茶楼方向走去。
成玉满心担忧着雪鸢的过分机灵。
雪鸢则沉浸在王公子府邸的那场血雨腥风中,她只要一想到师兄和霍焰二人的“凶恶”行径,就不由得打着冷战。她实在搞不明白,往日里瞧着那么和善,那么温柔的两个人,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凶神恶煞呢?到底是二人转变的太过突然还是他们本就是如此,只是自己以往太傻太天真,从未去了解过真实的他们。
那天在茶楼她的房间,她呆呆的看着日头西落,光线渐渐变暗,街道上一切事物的轮廓都变得越来越模糊起来了。此时她才觉得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身边的人,他们是什么样子的人,每天都做着些什么,她一无所知,甚至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亦是如此。似乎喜欢往往是盲目的,其实自己并不见得了解他,而仅仅是在心里按照自己对他的想象,勾勒出一个全新的轮廓。到了后来,才发现,原来自己喜欢的一直是心中的那个“轮廓”而已。
晚风拂面,对面的楼宇深处,不知是谁吹奏着悠扬的笛声,那声音如泣如诉,令人顿生哀婉之感。
雪鸢随手摘取了桌子上花瓶中的插花的花瓣,她伸出双手,将花瓣捧出窗外,晚风吹过,带走了她手中的花瓣,花瓣在空中飘舞着,不知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她当真希望自己心中的忧愁和对往日的怀念就如同这花瓣般,随风而去,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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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の心に秘めた短い楽譜(胸に響く声)---------“夢のつづきはこもれび、静かな彼方の瞳,遠くでピアノが 聞こえてる,やさしい気持ちが 風になる時,彼方がいるから、いつも暖かいから,大切なことが良くわかる……”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亦真亦幻的噩梦
前言:有些人简直比梦里的鬼怪还要可怕,因为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会出现在你现实的生活中,因此这种梦中的恐惧感就显得尤为真实。即使梦醒之后,也难以分辨那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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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深处是一片狼藉不堪的景象,火光印照着夜空,前面几个身着锦衣卫官服的人手持宝刀,那闪着寒光的刀刃上滴下缕缕血迹,他们脚下是浮尸遍地,周身布满刀痕跟血迹,那景象惨不忍睹。
雪鸢在梦中惊恐的捂住了双眼,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官爷突然回过头来望向她,那双眸子阴森森透着股寒意,雪鸢忍不住尖叫起来,她认得那人,那人正是霍焰。在梦里,她怕极了他。
住在她隔壁的张妈听到动静,连忙起身,手持灯盏前来查看究竟,只见雪鸢满头是汗,一脸惊恐的模样。
张妈想着她一定又是做了噩梦,于是赶忙将她摇醒,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
雪鸢从噩梦中醒来,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半天缓和不下来。
她紧紧抓着张妈的手,喃喃道:“张妈,你别走,别走……”
张妈楼了她的肩膀安慰道:“我不走,不走,放心吧。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她煞白着一张脸,微微点了点头。
张妈又柔声问道:“又梦到什么鬼怪了?你总是这样。”
她搪塞的点了点头,回了句:“是,是啊,这毛病怕是改不了了呢。”
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觉得这有些人呢简直比梦里的鬼怪还要可怕,因为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会出现在你现实的生活中,因此这种梦中的恐惧感就显得尤为真实。即使梦醒之后,也难以分辨那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