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他亏她:
“追求者之一?”
“他叫刘达威,到处放话非我不娶,搞得我不得安宁。”她瘪瘪嘴,烦死了。
“我认识他,他有个妹妹叫刘姝铃,我妈要我和她交往。”
苻苹闷不作声。
乔家和刘家都是台湾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两家可算是百分之百的门当户对。
他终究还是听了他妈的话。
手机再度响起。唉,一开机就是忙线。
她才喂了一声,耳膜就差点被震破,她赶紧把手机拿开了些。
这个阿志真是个大嗓门。
“我的姑奶奶,?总算回到人间了。阿弥陀佛,老天保佑我不必被五马分尸了。”他喘了一口气又继续轰炸:“姑奶奶,?没事了吧?后天的房屋广告……”
风邑一把抢过她的手机,不客气的发号施令:
“阿志兄,我是乔风邑。听着,苻苹身体不舒服,所有的通告顺延一周,厂商若要索赔直接找我,清楚了吗?”
不顾阿志哇啦哇啦的抗议,他按下结束通话键,把手机还给她。
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
“干嘛顺延一周?”她没好气的问。
“?太虚弱了,需要好好的补一补。”
见她骇然摇头,他笑了。“放心吧,?给我七天,我许?一个骨感的健康美人。”
傍晚时分,苻苹从后门溜出来,她想去探望陈爷爷,再替壬安买个玩具。
之所以要这么偷偷摸摸,是因为她不想让狗仔在这两件事情上大作文章,也不想让乔风邑介入她的生活太多。虽然实际上他已经介入了,今天的午餐就是他送过来的。
嘎!
黑色轿车在她身旁紧急煞车,发出刺耳的声音。她还来不及反应,车门便弹开了,是他。
唉,偷溜计划失败。
“我没空陪公子哥儿兜风,”她没给他好脸色,不耐烦的说:“我有事。”
“专车接送,远近不拘。”风邑比了个上车的手势。
她正想开口拒绝,后面的来车却一直按喇叭抗议挡路,她只得乖乖上车。
开了一段,两人都没开口。突然他问:
“想什么?”
“我在想……”她故意拉长语音,“你要的是哪一样。兜风五十万、吃饭一百万。”
她存心吓跑他,省得心烦,最好让他以为她就是传言中的那个拜金女子。
“一千万买?一个晚上,如何?”没想到他居然心平气和的反将了她一军。
“色狼,不要脸!”她白了他一眼,认输。
“哈!”他咧嘴笑说:“?知道吗?有时候我还真怀念?的口没遮拦。”
“神经病,被骂还那么高兴。”她瞪他一眼,然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喂,你倒说说看,我以前常骂你什么?”
“猪头、白痴、竹竿……骂最多的是书虫。”
“没错,就是书虫。谁叫你那个时候总是一边包槟榔一边看书,连上厕所也是。”
“没办法呀,成绩是我妈最大的期望。”
“是啊,可怜的书虫。”
她的思绪飘回了他们一起厮混的那个冬天。
“有一次我问你当资优生的感觉,我还记得你说什么‘我妈很骄傲,我妹很羡慕,老师很欣慰,同学很嫉护,我呢很……’。”
“孤独。”
他们异口同声的说出那两个字,让彼此都愣了下。
此时此景,就像两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分享着彼此共同的回忆。而这回忆是甜蜜的,却也是难堪的。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尴尬。
为了打破尴尬,她问:
“现在呢,你还孤独吗?”
他耸耸肩,有意无意的看了她一眼。
“现在我有数不清的朋友和忙不完的事,但是在心里的某一个角落,我始终是孤独的。”
她故意不去想他话中“孤独”的含意,自作多情对她没啥好处。
“你讲话一定要这样咬舌头吗?”
“是咬文嚼字。”
“是啦是啦,算你有学问,不挑我毛病会死啊,真是只可恶的臭书虫!”
那时候的她只有国中毕业,国文英语数学样样差,只有骂人的嘴上功夫一级棒,现在的她比起当时已经算是收敛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