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太子殿下要强行出宫,与阻拦他的二殿下打了起来。”刘公公心急慌忙说道。
“什么?现在情况如何?至玉和秦风怎么样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老皇帝忧心忡忡问道。伤了哪个,他都是心头发痛。
“二殿下拦不住太子,被打伤了……索性兄弟之间,也未动了真格,二皇子他只是一些轻微擦伤。”刘公公看着皇帝的脸色,继续惴惴不安道,“但太子他执意出宫,说定要找到葭月不可。其他人都拦不住他,现在,已经在宫外了。”刘公公说着,就垂下了头,看了看陛下的脸色不善,不敢再多言语。
“葭月……她到底要牵制我至玉孩儿到何地步?!而且,如此胆大妄为,敢带着朕的皇孙出走!!”皇帝没料到,不过是给太子选妃一事,便已然引起了如此大的波澜。身为女子,竟然不晓得三从四德遵从夫命,日后,还不反了天了?!
葭月这女子的性子怎能如此乖戾?!桀骜不驯地,日后皇室如何容得下她?!
“岂止是不识好歹啊!陛下可不曾听说那后宫的流言蜚语吧?”皇后本来已经歇息下了,可她在帐幔后面听了半天,便是又不怀好意地出来挑拨道,“太子与葭月何故闹到如此水火不容的地步?陛下听了可莫要生气啊!”
皇后故弄玄虚,还探着老皇帝的口气。
刘公公抬眼看了看皇后,便是觉得此事不好。皇后娘娘凑到了老皇帝耳旁,悄悄抬手遮掩着便是在皇帝处儿嘀咕了许多。
其实刘公公哪里不知晓那日传出来的流言?宫人们四处以讹传讹,说葭月的孩子不是太子殿下的,真是一派胡言,其心可诛!
砰,老皇帝听完一下重重捶在了桌角。他一心念着皇孙,可也万万容不下如此奸邪女子偷梁换柱,李代桃僵!
皇帝重重咳嗽着,他本是看在至玉孩儿的份上,才会给葭月一个容身之处的,对她之前种种既往不咎。可此刻看来,这女子当真是本性不善的妖女不假!!
……
苗至玉御剑而行,他离开了禁宫高墙,离着那赫墙黛瓦的重楼宫阙远了不少。
可是,这天荒地茫,他却哪里去找葭月的下落?!
天蒙蒙亮,几只鸟儿盘旋在苗至玉的头顶,不住悲凉鸣叫。
“葭月,葭月!!我知道错了,你出来见我啊!!葭月!!我知道错了!!”苗至玉团团转着,他只觉得心神恍惚,便是失了其他的思考,只想见到葭月,当面于她地方赔罪!
娘子快生产了!他如此受不了小人挑拨,为何要一回宫就与葭月闹到了如此地步?!
他难道就不该想想清楚,是何人这般别有用心地把符箓送到了他的跟前?他真是鬼迷心窍了!其实,葭月失身于谷四,他最该责怪的不是自己吗?
当初无力庇护葭月,只能让她委身在鬼君的羽翼之下,如今出事了,他却只会责怪葭月。甚至,连个辩驳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他不相信葭月,他竟然会不相信葭月。鬼使神差地,如此怀疑于她。
这曾经花前月下的誓言,他苗至玉的心,约莫是被狗吃了吧……
正文 第624章 夫君不要我了
葭月一怒之下,施法出了皇城。
可一旦法力用尽,她便再也不敢勉强了。这孩子,似乎并不喜欢她的娘亲飞天遁地地。
在她的肚子里挣了挣了手脚,让葭月泛起一阵心酸。天大地大,她捧着自己硕大的肚子,走得很是艰难。
她走不了太远,却还是往即翼山的方向而去。幸好,路上有赶着马车的老夫妇看她辛苦,便让她搭上了顺风车。
“姑娘,你都快生了,怎么还如此孤身一人出来?”老夫妇人善,也没多说什么,见葭月想离开京畿,便只赶着马车载她一同离开。
“我回娘家,我夫君不要我了。”葭月吸了吸鼻子,淡淡说道。
她和苗至玉相识的三年,患难与共,同甘共苦。便是千山万水阻隔于他们之间,却从来没这样南辕北辙过。是什么变了?为何结成了夫妻,却走到了这般田地?
难道,她和苗至玉,却原来只能共苦,不能同甘?
这么想着,眼角无端便又流下了眼泪。她用袖角轻轻揩去,只是看着路两旁的郁郁葱葱,流着汗,却寒着心。
老夫妇看她很是憔悴,只倚靠在马车边上不太说话,便这样赶了一天路了,也只是随便接过了干粮和水喝着。似乎,并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