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拜!”
既要挑对人,又怕机会稍纵即逝,这不是难为她了吗?有道是:慢工出细活,挑人总需要时间;而爱情不都是天长地久、至死方休的,又岂会稍纵即逝?
她实在搞不懂。
算了,还是那些数字、曲线简单些。
今晚的王世宇有点反常,上课时不时偏过头盯着殷语发呆。
他想到昨晚美云对他提起了订婚的事。他们交往多年,是该进一步了,再拖恐怕要耽误人家女孩子的青春。然而最近他老是心不在焉,敏感的美云一定早看出异状了。
那天在凯悦,殷语说李歆杰只是个认识了七年的哥儿们,两人之间没有火花,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真是个傻大姐呵,一径将男人当作“哥儿们”,殊不知男人却视她为女人中的女人。
就像他,纵使有了美云,依然无法幸免于她的魅力。
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他也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才好。
他想要殷语,可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不想对不起美云,可是他却身不由己。
他快把自己逼疯了。
他又偏过头去看正在专心做着笔记的殷语,她的侧面犹如魔鬼化身的美丽天使,引诱着意志力薄弱的他。
他冲动的拉起她,不顾旁人的讶异,穿过教室来到楼梯间。
“世宇,你搞什么?我正聚精会神……”殷语被他突来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
“殷语,你听我说,我--”下定决心,却还是支支吾吾。
“我在听,你说啊!”
“我问你,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想法?”
他豁出去了,今天一定要弄个清楚,尽管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什么想法?我们不一向是哥儿们吗?”殷语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一脸疑惑。
他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是该吃药,还是吃错药了?
“哥儿们?你跟哪一个男人不是哥儿们?!”果然又是这个论调,他气爆了。
“我爸爸啊。”她怯怯的说。
不是吗?爸爸就是爸爸,不可以称兄道弟的。
“你可以跟任何一个男人做哥儿们,就是不能跟我做哥儿们。懂吗?”他抓住她的肩膀摇晃,把她摇得更加迷糊了。
“不做哥儿们,那我要跟你做什么?”
“我要?做我的女朋友,做我的老婆!”
“啊?”她耳朵有问题,刚刚他说什么来着?老婆?
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拉入怀中,嘴随即被他的堵住。
她吓坏了,不做哥儿们也不一定要这样啊!
回过神,她开始挣扎。无奈她的身子被压在墙上,她的头被定得牢牢的,而她的唇被紧紧的含住,她完全没有脱身的余地!
Demy说对了,他对她是有企图的。
男女之间终究没有单纯的友谊存在,是她太天真了。
她放弃挣扎,泪水却滑下她的脸颊,流进了胶着的唇,咸咸的。
她为自己的天真感到悲哀,也为失去一段友谊而感到伤心。
或许是因为她停止挣扎,或许是口中的咸味让他清醒,他放松了对她的箝制,但仍继续在她的唇上流连摩挲。
她感受到他的热情,却没有回应。
她对男人的吻没有任何感觉,她心中涌起了另一股悲哀!
她没有推开他,她要等他自己离开。她欠他的!
片刻之后,他放开了她,彻底而绝望。
她捂着唇,不发一语。
“殷语,我--”王世宇狼狈地看着她。他已然明白,在她心中他完全没有份量。
她摇摇头,阻止他说下去。多说何益,徒增难堪罢了。
她望了他最后一眼,转身离开。
这几天殷语犯头痛,整天窝在沙发上呻吟发呆。
王世宇事件是个不小的打击,她的两性观一夕之间瓦解;她好怕今后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王世宇。
躺在沙发上,她接了一通大学班代陈明芬的电话,通知明天中午开同学会。
“你好难找喔,殷语!”班代如是说。Demy不也这么说?唉,懒女人变成忙女人,却无端招惹了一身腥。
“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你一定要来,而且要带伴喔!”她又说。
带伴?谁给我带啊?
“0.K,我会准时到。”在挂上电话之前,她听到自己这么回答。真是神智不清了,家里连只宠物也没,有谁可以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