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宁心里虽然觉得不妥,但是看着面前二人的样子,一脸正色,想想眼下的确是有太多的疑虑,而且十日之期,说长不长,若是误了大事,更是不妙。
思及此处,顾长宁强压下心头的问号,顺从的上了一旁的马车。
马车徐徐而行,很快便是入了城门,豫王方才上前两步,道:“你老实说,皇兄是不是还不知道此事。”
秦元景扫了他一眼,道:“既然看不出来了,还不赶紧跟我入宫一趟。”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欺君罔上。”豫王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
“什么欺君罔上,我相信皇上一定会和我预想的一样通情达理。”秦元景自信满满,脸上看不出未半丝惧怕之态。
“你……你……”豫王冷哼一声,脚下未动,却又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眼前的豫王气急,秦元景也不生气,只是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道,“王爷若是不愿相救,元景也是无话可说,不过,这件事情,事关人命,还请王爷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儿上,将此事查探清楚的好。”
言毕便是调转马头,也不再搭理眼前的豫王,径直的策马疾驰而去。
“秦元景,你……你这个混蛋。”豫王狠狠的一跺脚,连忙翻身爬上马背,急急的扬鞭策马,快步追了上去,马背上的秦元景,虽然并未回头,嘴角儿却是禁不住的微微翘了翘。
……
夜幕降临,烟雨阁里,一片鸦雀无声,顾长宁和忍冬相对而坐,皆是沉默不语。
顾长宁脑子里面却是飞快的转动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都是细细的过滤了一遍,实在是想不出来,谁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姑娘,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是那周锦玉想要陷害我们,下这样的毒手……”忍冬也在一旁冥思苦想,半晌,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道。
看着眼前跳跃的灯火,顾长宁却是白了她一眼,道:“周锦玉可不是个傻子,对我们下手有的是机会手段,用这种法子,将事情闹的这么大,皇上彻查下来,她怎么脱的了干系啊。”
眼下外面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忍冬心里却是依旧明朗:“姑娘,我们入京以来,奴婢想破了头,也就只能想到是周锦玉了……”
“没有根据的事情,不许胡说,这里是京城,小心你的脑袋,而且我们得罪的人,可不止她一个。”
这话的意思是说,不一定是周锦玉坐下的,那是谁,忽然忍冬面色一白,张大了嘴巴:“姑娘,难道是……”说到此处,忍冬连忙警惕的四下看了几眼,才继续道:“难道是皇后娘娘……”
“行了,你越说越没有谱了。”顾长宁摇摇头,“这皇后就算是再狠我,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毒害子民,皇上查下来,她难逃罪责不说,做这件事情会伤害到皇上的颜面,皇后虽然和皇上不太和睦,可是就算是看在她保全后位的利益上,她也不会蠢的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姑娘你觉得是什么人做的。”忍冬有些泄气,双手捧着脸盘,看着顾长宁的方向,问道。
眼下这个结果,自己又是思虑不周,中了别人圈套,想想就烦:“我不知道,但是总之这件事情,肯定是牵连很广,我们要有个思想准备才好。”
“什么思想准备,难道十日之后,我们查不出元凶,真的要将我们砍头不成。”忍冬吓了一跳。
顾长宁横了一眼她那副没有出息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微微侧脸,朝外面看了一眼,外面雨横风急,雨势似乎猛烈了不少。
“忍冬,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顾长宁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微微敞开的疏离的碧纱窗前,朝外面凝眉张望着,喃喃的道。
忍冬回望了一眼墙角儿的沙漏:“都快酉时了……”
“这秦公子怎么还没回来呢。”说到时辰,忍冬似是突然想起来了,这我们到烟雨阁都几个时辰了,眼下天色已经黑透了,那粥场那边的事情,该早就忙完了,怎么还没回府呢。
“是啊,也该回府了。”顾长宁点了点头,脑子里忽然想起今日在城门外面,秦元景语气里的毋容置疑,还有那豫王的欲言又止,心里禁不住的微微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