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查出这个人的身份了吗。”顾长宁想了想,将目光重新返回到秦元景的身上。
秦元景微微凝眉,缓步走到半掩的窗户前面,沉思了片刻,方才道:“眼下还没有查出来,我们连这些同伙儿的消息都没有查到,更何况是这个人,不过乔家当年没落,成年男丁几乎早已一个不剩,如果乔家尚存人定的话,根据我们的猜测,八成是乔家五岁的幼子乔恒之。”
二人正在感慨,忽然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公子,宫中传来消息,皇上请您即刻入宫,说是有重要事情与公子商议。”
“好了,我知道了。”秦元景皱皱眉头,答应了下来。
来人走远,秦元景才对顾长宁微微点了点头:“今日时辰也不早了,这些日子,你也是辛苦了,一会儿我着人先送你回府,先好好歇息一下。”
一旁的秦子琨见状忙是打开房门:“属下先去准备车马。”
顾长宁略顿了顿,原本是思量着还想多打探一些,可是看眼下秦元景显然是再无空闲,若是开口托付打探,又似乎太过多事,或许人家还不一定答应下来。
见顾长宁如此踌躇,秦元景早看出她的心思:“一有消息,我便会差人前去告知你的,不过,这些人自地狱而来,皆是亡命之徒,你还是少出些门为好。”
顾长宁想想他的话,也有道理,于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
阴雨连绵,早上终于放晴了,这些日子听话的窝在府上,倒是真的没怎么出门,待用过早膳,忍冬收拾完碗筷,将顾长宁平日里就喜欢的白松银针茶捧了上来。
顾长宁端起来,轻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道:“怎么样,烟雨阁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传过来吗。”
忍冬微微摇头:“没有,还是没有抓到人,也没有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顾长宁叹了口气,看了忍冬一眼,道:“我让你托人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忍冬面色一阵凄然,摇摇头,朝外面看了一眼,方才开口道:“眼下多日阴雨,官府说是担心瘟疫,这些尸体从天牢里一出来,便都运到城西的乱葬岗就地焚烧。”
顾长宁也是一阵感慨,脑海里思量起宁榕儿昔日的如花娇颜,不禁眼眶微湿:“你当时跟踪这些狱卒的时候,有没留意四周,真的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吗。”
忍冬点了点头:“姑娘特地交代过,奴婢自然有所留意,只不过,奴婢的确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从尸体拉过来到焚烧完毕,奴婢一直都是隐身暗处的,没有人过来。”
哎,竟然如此凄凄惨惨,连个全尸都不能保全,而且她不要性命力保的那个人,只怕也未必真的能够如她所愿安然无恙。
顾长宁摇摇头,忍冬道:“姑娘,虽然奴婢不敢冒然前去讨要尸体,但姑娘有这份心,宁姑娘也算是安慰了。”
“罢了,我与她也算相交一场,在白云寺给她供个灵位吧。”顾长宁长叹一口气,开口道。
主仆二人略沉默了片刻,忍冬看了看顾长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顾长宁搁下茶盏,拿帕子拭了拭嘴角儿,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忍冬朝外面看了一眼,略犹豫了片刻,方才压低声音道:“嗯,是,关于烟雨阁那边的……”
顾长宁闻言眉心一跳:“烟雨阁那边出什么事了,秦元景,他怎么了。”
忍冬看她一副担心的样子,摇摇头道:“没什么,不过是皇上责怪秦公子让疑犯逃脱了,被罚闭门思过,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顾长宁闻言轻叹口气,道:“还是那些劫走囚车的刺客吗?”忍冬点了点头:“大概是吧,反正就是这些日子的事情吧。”
顾长宁看了她一眼,道:“皇上对这次事情肯定生气,不过,眼下应该是找到这些人才最要紧,怎么反而罚公子闭门思过呢。倒是想不明白了。”
“姑娘一向聪明,今日怎么反而糊涂了。”忍冬撇撇嘴儿不屑的道。
顾长宁一愣,看着她的脸。
忍冬轻摇摇头,进一步解释道:“皇上生气,找个人出气呗,皇上也是在寻找这个人,不过是另派个人罢了,眼下大街小巷的,都是贴满了那个头目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