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摇摇头,刚打算走上前两步,目光忽然偏向顾长宁的身后,脸上顿时便是微微一顿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竟然在背后偷听我们说话?”
似乎是察觉到忍冬的语气不对,顾长宁这才反应过来,回过头去,却是瞧见一身黑衣的沙多陀不知什么时候,正立在自己身后,见自己回头发现了他,他脸上马上露出一丝浅笑来,对于忍冬的出言呵斥,他显然并不介意,他自顾自的走上前去,坦然的在顾长宁的对面落了座儿:“这沉香榭里面,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了,轻车熟路的,也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的,再说了,还不是怪你自己,连门都没有关,我还以为你们特地为我留着门呢?”
“沙公子真是好没道理!你这么不请自来的,竟然还口出狂言,这话听起来反而好像你还有理一样。”忍冬顿时便是面色涨红的争辩道。
顾长宁见沙多陀如此,便是抬起头来,看了忍冬一眼:“你去外面看着,沙公子今夜前来,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对于沙多陀深更半夜前来,忍冬自然也是明白,他毕竟是有重要的事情,不过,偷听女儿家的闺中悄悄话儿,着实轻浮,忍冬脚步虽然离开,却还是忍不住狠狠的瞪了沙多陀一眼,这才举步离开,还顺便带上了房门。
“忍冬不光是口齿伶俐,现在连脾气也见长了。”沙多陀看着忍冬的背影,嘴角微微翘了翘。
顾长宁却是扫了他一眼,笑道:“你夜闯沉香榭,呵斥你两句算是便宜的了。”
“那倒是。”沙多陀也是清浅一笑,双目有意无意的朝着外面扫了一眼,“安世子的那两个暗卫果然厉害,不过一面之缘,时隔多日,竟然还能认出我了。”
顾长宁知道他的弦外之音是长固二人没有为难他,殊不知他二人早已被自己差走了,此刻顾长宁却也不想说破,只是道:
“你今日前来,不是为了和我叙旧的吧,说吧,你所为何事呀?”
对方闻言面色微变,只是目光转向顾长宁有些颓然的脸上,自顾自的倒了一盏茶捧在手里,似是略思量了片刻,方才开口道:“之前我曾跟你提及过,蓝家庄在武陵封地上与人合作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你提过一次,只是说与刺杀四公子无关,至于你们在封地之上所谋之事,我并不知晓。”顾长宁实话实说。
沙多陀点了点头:“这次我们在武陵的事情走漏了风声,眼下……”说到此处,沙多陀眉心拧紧。
“如今朝不保夕了?”顾长宁接着道。
“我想武陵王爷和大辉不会傻到真的将我们交给南图吧,所以朝不保夕,倒也不一定,至少南图这次依然拿我们没有法子。”沙多陀嗤之以鼻,似笑非笑的道。
看来他已经窥探出了大辉和皇上的心思,不过便是如此的话,这次大辉不把他们交给南图,可也并不意味着大辉和武陵王府就不打算收拾他们了:“便是如此,可是眼下你们的事情既然已经败露了,就算武陵王府,和大辉这一次不会将你们交给南图那边儿,但是武陵王府说不准为了和你们撇清干系,转手把你交给大辉也不一定。”
见顾长宁如此一说,沙多陀便是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说的不错,所以我今日前来是找你救命来着!”
“你找我救命,我没有听错吧?我一个小小的商人,在皇上那里那有什么脸面,能救得了你的命?”顾长宁听他开口,便是摇头叹息。
似乎早已料到顾长宁会有如此一言,顾长宁话音刚落,对方便是抬起头来,与她四目相对:“你说的不错,或许你没有那个能力救我的命,不过,秦元景却有这个能力。”
“你疯了吗,秦元景可是皇上的人,你竟然求他救命,可得考虑清楚了,你要是有求于他,还不如,去有求安若枫比较靠谱。”顾长宁看了他一眼,分析道。
“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没有听说过这句话吗?”沙多陀倒是不以为然,“虽然这次你们的皇上还没有下定决心,不过料想这件事情,如果他真的打算派人来对付南图的话,这个人选必然是秦元景”
“这皇上的心思,眼下还没人知道,怎么已经被你猜透了?你就这么肯定,若是他派一个人前来,会是秦元景。”顾长宁对他的话倒是来了兴趣,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