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答的竟然如此一致,顾长宁心里冷哼一声,忍冬却是一个健步冲到了李全眼前:“你撒谎,你们竟然敢练成一片来蒙骗三姑娘,这个玉佩分明……”
“忍冬,退下!”她话还没说完便是被顾长宁提高声音制止住了。
“姑娘,哼……”忍冬不甘心的回过头来,却正对上顾长宁少有的严厉目光,便是只得狠狠的一跺脚,胸中憋着的一团火气实在无处可去,正好转脸对上长垣古井无波的目光,便是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岂料长垣那张似乎永远都平淡无波的脸上,竟然连眉心都没有皱一下,对忍冬这一眼简直就是恍若未见。
“一根木头!”忍冬无趣的都囊一句,泄气的站在他的身侧,终于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见李全与自己口风一致,吧一颗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儿上的掌柜的便是心头一定,面色也是镇定了不少。
在他胜利的目光中,顾长宁也是缓步走上前去:“即使如此,那这玉佩掌柜的可要仔细的收好了,可千万不要再让它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说完,顾长宁便是将手中的玉佩递到了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闻言伸手接了过来:“多谢姑娘的教诲,奴才记住了。”
顾长宁则是目光隐隐的瞄了一眼他的袖口,似是漫不经心的笑问道:“掌柜的在这染坊里面,有多少时日了?”
“回三姑娘的话,奴才年轻的时候便是个染布说完,后来因为此处离家近,奴才便过来这边染坊看管染料,前前后后的算起来,已经有十多年了。”掌柜的从容的收好玉佩,又是恢复了初见及具迷惑的笑容可掬。
“这么说,掌柜的对这染坊里面的规矩应该了如指掌了?”顾长宁也是展颜一笑。
正在收拾玉佩的掌柜的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滞,方才刚刚放回肚子里面的一颗心又是禁不住的提了上来,心道,难道都已经烧成了这个模样,她还能找出什么端倪不成,可是此刻面对顾长宁的这个问题,他却又是无法回避的开,于是思虑片刻之后,也只得点头答道:“姑娘说的是,奴才在染坊多年,对规矩自是烂熟于心。”
“那就好!”他话一出口,顾长宁便是轻点了点头,接口道。
说完便是我抬眸缓缓走近方才那一众救火的奴才身边,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又是与旁边的长垣对望一眼,方才回过头来,对还怔愣在远处的掌柜的厉声道:“萧掌柜,你可知罪?”
“奴才,奴才不明白姑娘的意思?”掌柜的面色懵懂,与眼前众人对视一眼,无辜的道。
“萧掌柜,你既然对染坊里面的规矩乱熟于心,便是该明白,这染坊里面,无论何时,都不可以出现火星儿,还有容易起火的东西,比如说,桐油……”顾长宁鼻子里冷哼一声,语气严厉的道。
不可能,自己使用桐油的时候很小心,而且余下的都已经早已处理掉了,怎么可能被她找到证据,当即便是面色讪讪的道:“这染坊里面怎么会有桐油呢,不知,不知姑娘何出此言?”
“话我都已经挑明了,掌柜的又何须还要执意在我跟前,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掌柜的暗暗攒了攒手心,眉心也是不知不觉的已经是窜成一团。
见他如此,顾长宁便是又转脸朝向旁边的小厮们,继续道:“用来燃起这场大火的元凶桐油,虽然眼下已经被掌柜的处理的不见踪迹,可是掌柜的却忘记了,这桐油虽然燃尽之后,的确是难寻痕迹,但是掌柜的却似乎忘记了一点儿,这桐油虽然易燃,可味道却非常浓重,只要是接触过桐油的人,都会很快沾染上这种味道,而且挥之不去,没有个三五日,味道是根本就散不尽的,若是真如掌柜的所言,此处从来都没有这种易燃的东西,那我倒是要请教掌柜的了,何以这些小厮的身上,都会这么凑巧的出现了桐油的味道?”
掌柜的面色又是一阵清白交加,这桐油的确味道不小,可是他早已特地叮嘱过,做完事情之后,将粘上桐油的衣裳也一并烧掉的,怎么可能还会被他拿住把柄:“姑娘怕是闻岔了,这些小厮前几日许是去过城里头打桐油点灯也不一定……”
见死到临头了,这掌柜的还在垂死挣扎:“掌柜的,你还在这里狡辩,这些小厮这几个都是这般凑巧,全都去城里打了灯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