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竟没有一个人关心父亲安危,只一味计较利益损失,她感觉父亲顷刻间被所有股东背叛似的,被完全孤立。
“你父亲失踪之事确实有些不寻常……”他思忖着疑点。
“你也怀疑我爸爸是故意搞失踪?”她难过地质问他,方才他不是言明相信父亲的人格吗?
“我相信巨泰叔不可能故意失踪,若不是受伤无法对外联络,就可能是……”他话未完,就被她急声打断,“不,我爸爸才不可能丢下我,他一定还活着,不准你诅咒他!”她眼眶含泪,恶狠狠瞪着他。
如果连他都说出父亲可能已遭遇不测的话,她真的会崩溃。
“我可没诅咒巨泰叔。”严世爵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又道:“我相信巨泰叔绝不可能丢下你这个比他的命还重要的宝贝女儿。”
若是认为刘巨泰已不在人世,他没必要信誓旦旦地替对方背书,揽下这个棘手问题。
“我是要说,巨泰叔若不是受伤,就可能是被人限制行动。”他道出两种可能性。
“被人限制行动?你是说……我爸爸可能被绑架?!”刘乐璇大惊。
“详细状况我会让人调查请楚,也会派人去寻找巨泰叔的下落。”严世爵向她保证。
她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他非常不好受,这是第一次他对女人忧伤的情绪产生共鸣。
“严世爵,你为什么要帮我?”直到此刻,刘乐璇还是难以置信他会出面为她解危,替她和父亲承担这么大的责任,这不像凡事计算利益的他会做的事。
“你是担心你在大钜集团投资的钱会变成一场空?”
她果直到父亲出事,翻看一些公司的书面资料,才知道原来帝都财团和他个人都有投资大钜集团,但加总还不及百分之二的股权,对一般人而言,虽是笔庞大金额,可是对他来说,就算股票变成废纸,也应该只是不痛不痒的损失。
他不可能为了要回那一点股权利益,冒险揽下整个大钜集团可能面临的巨额负债。
“你就当我日行一善。”严世爵无法解释自己的一时冲动和失常,看见她成为众矢之的,只能低头哽咽道歉,他就忍不住想保护她。
因为她,他迳自做出这个重大决定,他的独断行径,恐怕也要引起自家股东们挞伐了。
“上车。”一步出公司大楼,严世爵示意她坐上已停在门外他的专车。
“我有车……”刘乐璇说道。
“跟我回纽约,刘宅别墅被查封,你目前有家归不得。”他提醒道。
他不仅出面替她解危,甚至要暂时收留她?以她目前的状况,确实不适合独自留在上海,她认清现今处境,只能温顺听从,坐上他的专车。
她真的很自责,她怎么会这么没用,父亲一不在,她什么也做不了,完全不知该怎么帮助父亲,也不晓得该怎么替父亲守住他辛苦多年建立起来的事业,想到这里,她的心狠狠刺痛着,两串泪不禁落下。
严世爵抬起大掌揉揉她的头,温声道:“别担心,尽管信任我,我不会让巨泰叔毕生心血轻易崩毁的。”
其实以他跟刘巨泰的交情,绝对做不出这种善行,他完全是因为她,可他无法向她坦白,因为连他自己都厘不清这种对她异常在意的心情究竟是什么。
刘乐璇因他一个举动、一句话,内心无比暖热与感动。
她此刻对他的心情,绝非一句感谢就能表达。
第7章(1)
“你爱上刘乐璇了!”季曼凝直接替他解答。
“what?”严世爵一双俊眸诧异地瞅着她,无比惊愕,随即一口否认,“我怎么可能爱上她?”
他笑陷入恋情的季曼凝,脑袋不再只有工作,竟会认真推敲他的感情观。
“我没爱过任何女人,自然也不可能对刘乐璇动真情。”他再度否认。
“就是过去没有真正爱过,总裁才会对自己接连反常的行径,无法用理智做出解释。”她将他交代查询的一叠资料放置在他的办公桌上,一边笑道。
天才如他,从没有解不开的难题,没有令他困惑迷惘的事,除了刘乐璇。
“我不否认因她而做出一些看似不合理的事,但那不代表我爱上她。”严世爵神色平静地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