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才明封竟为了她当着全家人驳了他大嫂的脸面,护得这般紧,这事可就有点不太寻常了。
江凤云不情愿的闭上嘴。
李氏接着看向二媳妇,一脸和颜悦色,“既然明封说你不能吃太燥太补的,那就挑些清淡的菜吃。”
“是,多谢婆婆。”胡兰悦应了声,往年婆婆可是连理她都懒得理,今年倒是慇勤又热络。
李氏接着看向次子,嘱咐他,“明封,过年这段时日,你抽空陪你大哥去夏王府走动走动。”
“我明日一早便要陪兰悦回娘家,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十来天的时间。”这事他先前已禀过母亲。
经儿子一提,李氏也想起了这事,叮咛道:“你难得陪兰悦回去一趟,这回可得好好在你岳父、岳母跟前尽点孝心。”先前儿子向她禀告这事,她虽意外却也极为赞同,她希望儿子能趁这机会与胡家多亲近些,也好安抚已渐渐离心的胡家。
李氏不忘再道:“那夏王府待你回来后,再陪你大哥过去。”
“咱们同夏王素日又没什么往来,大哥怎么突然想去夏王府走动?”盛明封不解的问。
“还不是为了我上次同你提的那个左都御史的差事,我让你帮着你大哥在皇上跟前说几句好话,你说你份量不够,说不上话,只好求到夏王那儿,看他能不能替你大哥提个几句。”
“但这事怎么会找上夏王?”夏王虽是皇叔,但圣上一向不喜宗亲插手朝政,他不以为夏王肯为大哥冒此大不讳。
“这事是你大嫂的父亲帮忙找的路子,夏王贵为皇叔,与圣上感情又一向亲厚,只要他肯帮你大哥美言几句,圣上总要给他几分薄面。”
“夏王素来不介入朝政,岂会破例替大哥讨官?”盛明封不以为然。
“亲家说夏王最近看上了一件东西,只要咱们把它买下来,定能讨得夏王的欢心,届时请他说几句话就不难了。”
“那东西夏王府难道买不起吗,还得咱们来送?”盛明封质疑。
“那东西值五千两,夏王府虽不至于拿不出来,可众人皆知夏王府的库房是措在夏王妃手中,而夏王妃又十分悭吝,哪里肯让夏王拿出五千两买个赏玩之物。”
“什么东西竟值五千两?”五千两都够在京城里置办一座规模不小的宅邸了。
江凤云插口道:“那是一整株完好的血玉珊瑚,听说那颜色鲜红似血,十分罕见。”这消息是从她爹那里得来的,她对此事自然一清二楚。
“五千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难不成娘打算拿出五千两来买下这株血玉珊瑚,讨好夏王?”虽不管府里的帐,盛明封却也知道让府里一口气拿出五千两来买一株珊瑚太过吃力。
下一瞬,他陡然省悟过来,娘今日对兰悦异常热络,八成是在打她那些嫁妆的主意。
府里如今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银子的就只有她了,以往母亲也不是没向他叨念过,说兰悦既然嫁进盛家,就该把那批丰厚的嫁妆也交给盛家才是。
他当时不赞同的回答,“素来出嫁女子的嫁妆都是归个人所有,除非夫家落魄,否则哪有让媳妇交出嫁妆的道理。”
还记得母亲那时虽不悦,却也没再提,本以为母亲放弃了,没想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就算我想,可咱们府里哪有办法一口气拿出那么多银两,不过为了替你大哥谋个好前途,就算砸锅卖铁,这笔银子也得筹出来。”李氏说着,有意无意的瞟了胡兰悦一眼。
胡兰悦垂阵敛目,静静喂着女儿吃饭,不答腔也不接话。
盛明封一口回绝了,“夏王的路子是走不通的,圣上不喜宗亲插手朝政之事,夏王绝不会为了区区一株珊瑚便犯了圣上的忌讳。”
江凤云反驳他,“那可不是寻常的珊瑚,是难得一见的血玉珊瑚,夏王为了得到它,定会破例的。”
盛明封淡淡的回应,“我在朝堂多年,虽与夏王没有什么往来,可也应当比大嫂还熟知夏王的脾性,这样一株珊瑚就想收买他绝不可能,若是拿刀子架在夏王妃的颈子上威胁他,倒还有可能。”京里的人皆知,夏王与夏王妃感情甚笃,夏王十分疼宠妻子,几乎唯妻命是从。
“可我爹说……”
江凤云要再驳斥,但李氏见次子摆明了不赞成走夏王的路子,抬手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