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平儿向来都不违逆朕,唯独在女人上次次都与朕唱反调。”
老公公干咳着提醒:“皇上,您醉了。”
但朱元璋像是喝得情绪来了,也不避讳我还在场扬声而道:“醉什么醉?朕就喝了这么一小盅的酒怎么可能会醉?今儿朕还就要乘着这机会一吐为快。”说着便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孙儿又道:“平儿娶了你当媳妇朕也就不多说了,因为经朕多番观察下来,你的性情温善会是个好贤内助,但是他为了你却无视朕的赐婚,至今都不肯立侧妃……”
后面朱元璋还在说什么我没有再听得进耳朵里,只知道脑子当时一片空白,等缓过神来时惊愕的目光缓缓回落于身边这个趴睡着的人。
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轻问:“皇祖父,你说他至今都不肯立侧妃是什么意思?”
“朕的好孙儿跟朕阳奉阴违,把人户部、礼部的千金接进了宫却像尊菩萨似的供着,若不是朕刚好遇上了盘问,至今都不知道其中究竟。”
“可是,”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已经册封为侧妃了吗?”
朱元璋把眼一瞪,“朕倒是想直接一道旨意下去的,可他跪在朕跟前苦苦哀求让朕给他时间再缓缓,说是要安抚你的情绪,朕也就信了。结果呢?”
“结果是什么?”我都觉得自己思维不会转了,只会跟着对方鹦鹉学舌般。
“结果他能耐的很,短短几月时间韬光隐晦,朝夕之间出手直接将礼部与户部的势力给平了。”
平了?这是什么意思?
朱元璋从我困惑的脸就知道了我的疑问,立即为我解了惑:“平儿另扶势力,把礼部与户部的权给架空了,而今这两部已经对他不再构成威胁。”
关于政治争斗我不想去判断是非,但是而今这些关系到我最在乎的。难以否认在之前,不管是半推半就还是其它的情形,虽然貌似接受了阿平的“出尔反尔”,让他能够进来兰苑,可是我清楚知道心中的结未破,所以才会有那日因为小同而与他反目的事发生。
现在我清楚感知心中的那堵冰墙在层层碎裂,一个人将苦楚含进心中,为的只是让我得以一片安宁之所,不让阴谋算计波及到我,而他却在其中禅思竭虑。
原来他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成长是这么来的,变得再多都是为了我,却又在我面前一如当初,这样的阿平让我如何能不心疼?
但心疼归心疼,神思清醒了理智也回到了脑中:“即使……架空了那两部的势力,要在最短时间内掌管朝政也很难,他势必还得借助朝臣来辅佐,今天没了礼部、户部的千金,明天肯定还会有兵部、其它朝臣的千金的吧。”
却没料朱元璋佯似气呼呼地道:“朕倒是想如此呢,可他扶持的一帮势力有意挑的是老臣,而且是家中只有子并无女者,直接就断了联姻的可能。”
我再无言可表,心头触动到波澜汹涌无法平静。目光凝向那张被遮去大半的侧脸,钝钝地想: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又暗地里为我做了多少?为什么不说呢?既然你都知道在从银杏村回宫的路上要先跟我坦白,那就坦白到底啊。
后来朱元璋起身去睡了,把早已歪倒在我怀中的小元儿也抱走了,说让我今夜就别回兰苑了,年轻人就该像个年轻人,好好的在他这儿守夜。不过没多久老公公伺候完皇帝睡下后出来便来问我要不要把阿平给扶去偏殿,那里是阿平经常处理公文晚了以后留宿的地方。
虽说是除夕守夜,把他给撂这桌上趴着睡也不是一回事,便应了老公公的提议。阿平身形高挑,不能算魁梧,可喝醉了后两个人要挪动他也是费了一番劲。
公公退出了偏殿,剩了我俩。坐在床沿,其实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想要整理思绪,却又没一个支点可靠,于是怔忡地凝着他的身影发呆。当突然被拽落时都没反应过来,一个翻转人已经被压在了底下,而刚刚明明睡得死沉的人却撑在了上方,盯着我的眸光幽沉难辨。
“你……”话没说得出来就被铺天盖地落下的吻给堵住了,我身体一僵,整个脑子都是发懵的,直到嘴被挑开他强硬撬开,唇舌席卷进来时才反应过来去推他,可双手立即就被他给擒住了压在头顶,身体全部的重量死死扣住我,无论我怎么扭动都挣脱不开,只能任他肆无忌惮地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