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医为他包扎好头后就被指派过来为我的伤处理,但男女授受不亲且又在遍地是男人的军营中我怎可能随意露出胳膊与腿来,军医过来只问他要了药膏就走到树后隐蔽处自己涂抹了。处理好伤正要出去,听见不远处传来语声:“将军,那个女人怎么处置啊?”
我缩回了脚,军中也就我一个女人了,肯定是在说我。也想听听朱高煦在人后是对我如何打算的,而且及至浦子口便要与盛庸的大军开战,他自是不可能再将我带在身边,那要如何安置我?朱高煦并没有刻意压低嗓音:“开战时你派两人在后方看着,等灭了盛庸后本将军自会回来提人,而且你给本将军警告下去,但凡这女人跑了或有损伤就提头来见我。”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随着脚步声渐远朱高煦扬喝出声:“还不出来?”
我滞了滞缓缓走出了树后,见朱高煦正靠在另一棵树上用布擦着他那把大刀,刀面的银光反射在他脸上使得整个人都显得很冷酷。
他说:“既然听见了,就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不想理他,索性席地而坐。哐当一声响,我的脚边被丢掷过来一把匕首,正是之前他用来割断灰兔脖子的那把,无意识地将脚往回缩了缩。
听见他在那边道:“这个给你留着防身,如果被敌军俘虏了也可自留着抹脖子。”
“我不要。”
空间气息骤然而沉,“不要就丢了。”撂完话就转身而走离了树下。
我默看着脚边那把匕首,最终还是伸手拿了起来。不是因为真要留着防身,而是……这把匕首上套着皮套,像及了当初他赠给元儿的那把。
尽量不去想之前野兔那一幕,把匕首给揣在了袖中后也不打算走过去,兀自靠在树上。到得夜深人静时军营内就只剩巡视兵在来回循走,我也假寐了闭眼。
听见头顶有异动时我是立即就惊醒过来的,当确定那声音就来自头顶上方时我的头皮就发凉了,那是什么?鸟肯定不是,因为鸟不会在飞来后就静止不动。我衡量了下眼前的环境,离开那边篝火处有几丈远,因为两棵树长到了一起,所以茂密枝叶的树荫下是属于一个暗区。如果是蛇一类的攻击性动物,不知会不会因为我动而扑下来?但如果不是蛇,又会是什么?
心中默数:一、二、三、跑!
爬起身拔腿而奔,直冲向前,原本静谧的空间顿时又有了异动声,且似乎在向我追过来。
惊急之下我想开口呼救,却闻营地之中有人大喊:“不好,有奸细!”霎时营中燥乱,而原本在追我的动静嘎然而止,乘此时机我逃进营地范围然后下意识回眸,依稀看见树荫下有人影晃过,原来刚才是个人到了我头顶的树上而不是我以为的生猛动物?
再回头眼前一黑撞在了别人身上,不及反应就被推倒在地,等我抬起头看到的是朱高煦那高大的背影朝着树荫处直掠而去。
第三宫六院不如你313章 我没得选
只能感叹自己命苦,原本擦破皮的腿都结痂了,被这么一摔后又崩裂而开,疼得我额头都冒汗。咬牙起身时见朱高煦大步走来,神色萧杀,到得近前时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质问:“刚那人是谁?”
“我没有看清……”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用力一捏,使我痛皱起眉,只听他冷冷威胁:“信不信我捏碎你的肩骨?”我气到恨不得一巴掌挥上去,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吗?听见顶上有动静都吓得汗毛竖起来了,拼命往这边跑撞上了他还被推倒在地,回头他没追上人回来还要对我威胁恐吓的。嘴巴紧闭,眼睛却怒瞪着他,这时候但凡是泼妇就破口大骂了,但我不是。
那双阴沉的黑眸闪了闪,忽然松开了我掠过身旁,待我转身时见那处营地已经打了起来。大约有十几个黑衣人穿梭在士兵之中,刀光剑影里有不少人倒下。
我就是个外行也能看出来这些黑衣人的身手极好,可毕竟闯入的是军营,双拳难敌四手,武功再强也敌不过一群人,所以很快黑衣人也因为中刀而接二连三倒地。
发现几十个黑衣人在连续倒下几人后就形成了一个围圈,将其中一人围在了中间状似保护,且不断往外围冲突。突听旁边传来嗖的一声,我循目而看,只见朱高煦在张弓射箭。
箭直中一名黑衣人应声而倒的同时还往后退了段距离,可见那箭发的威力是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