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芝云听到苏国兴说婉儿是良家女子的时候,便冷笑一声说道:“老爷,容妾身提醒您一句,婉儿是自愿卖身葬父的,也就是说婉儿是嫣姐儿买下来的奴婢,已经是贱籍了,而且妾身早已在衙门上了档,老爷您以后可千万别在弄错了。”廖芝云此时不得不庆幸周嬷嬷有先见之明,早在婉儿来的第二天周嬷嬷便提醒她去衙门改了婉儿的身份,让她从良籍变成了奴籍。
苏国兴也没想到廖芝云的动作会这么快,不过卖身葬父这事毕竟是他自己给廖芝云说的,他也怪不到廖芝云头上去,而且当时根本就没想过要对婉儿做什么,只是心里更加觉得亏欠了婉儿,说什么都要婉儿当姨娘,而且还要给婉儿单独拨一个院子。
廖芝云淡淡的看了苏国兴一眼,说道:“老爷不依规矩不成方圆,老爷今天为了婉儿一再坏了府里定下的规矩,到时候有人参老爷您后宅混乱可别怪妾身管家不力。”
苏国兴憋红一张脸说道:“那夫人安排吧。”说罢便拂袖离开。
廖芝云冷笑一声,便将婉儿安排进了三姨娘她们的院子,而且还是潮湿一些的西厢房,因为东厢房已经被秀琴住了。
婉儿心里就是在不愿意也只得应下,本来苏府的姨娘应该是按照一二三四排下去的,不知婉儿怎么求了苏国兴,苏国兴便让众人都叫她婉姨娘。
廖芝云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只是嗤笑一声,就算是有个特别的称号又如何,难不成就不是姨娘了,再高贵的姨娘那也是姨娘。
自从婉儿成了婉姨娘,天天廖芝云都要婉儿在她面前立规矩,基本上每天都是从早上站到晚上,有时候连口水都喝不上,婉儿也给苏国兴抱怨过,只是正室给妾室立规矩本就是应该,苏国兴也不能说什么,只是私底下补贴了婉儿不少。
廖芝云在折腾婉儿的时候自然也没有放过罪魁祸首苏妙嫣,要不是她把人带回府里,哪有这些事情发生,廖芝云也不会明着苛待苏妙嫣,只是一切都照着规矩来,若说之前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那现在可就是严格执行了。而且廖芝云根本就不会带苏妙嫣出门赴宴,天天都让苏妙嫣在院子里抄《女则》《女戒》,偶尔还会让苏妙嫣抄抄佛经给苏何氏祈福。
之前潘嬷嬷便在私底下给苏妙安说过一个正室要想收拾下面的小妾庶女什么的,法子多得是,而且大多都是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所以让她跟廖芝云好好相处,就算不能当做亲生母亲,至少面子情要在,毕竟她以后的婚事嫁妆都捏在了廖芝云手里,除非廖芝云犯了大错,否则都是越不过她的。
而且苏妙安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也发现了,这个婉姨娘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个典型的白莲花,苏妙安私下里还感叹到素功效选女人的眼光是一如既往的差。
苏妙安正在跟苏元嘉说话说得正起劲,冷不丁的听到一句娇滴滴的女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大小姐和大少爷在说什么说的那么开心,不如说出来也让大家高兴一下。”
苏妙安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我在跟大哥说我真是羡慕婉姨娘你能天天跟在母亲身旁伺候,我这个做女儿真是不孝呀,都不能像婉姨娘一样天天跟在母亲身边伺候,不过想来婉姨娘还真是辛苦,既要伺候母亲,又要伺候父亲。
婉姨娘今天你戴的耳坠还真是漂亮,肯定是母亲决定婉姨娘伺候她辛苦了赏给婉姨娘的吧,母亲真是偏心都没给过我这好看的耳坠子呢。”
苏妙安轻轻松松便把话题转移到婉姨娘戴的耳坠上了,顺便还挤兑了婉姨娘一番,婉姨娘今天戴的是一对珍珠的耳坠,虽然珍珠不大,但是圆润饱满,而且光泽度不错,想来这对耳坠是不便宜的。
廖芝云轻飘飘的瞥了婉姨娘一眼说道:“这耳坠可不是我给的,我有什么好东西还不是紧着你们几个猴儿吗?就这样你还说我这个做母亲的偏心呢。”
苏妙安笑嘻嘻的说道:“女儿这不是猜的嘛,母亲对下面的人一向很好,婉姨娘伺候的好您赏她一对耳坠也没什么的,不过这耳坠不是母亲您赏的,那是哪里来的?”
婉姨娘娇羞的看了苏国兴一眼,说道:“这对坠子是老爷赏给妾身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苏妙安“啧啧”两声说道:“婉姨娘果然是财大气粗的人,一对几十两的珍珠耳坠在你眼里原来是不值钱的东西,那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婉姨娘眼里才是值钱的,还有容我提醒婉姨娘你一句,你是贱籍,在我们面前要自称婢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