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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翌日清晨,弦音就躺床上起不来了。
不是她赖床,也不是她故意逃避学账,而是,她的大姨妈来了。
这段时日去午国这事那事的,她都忘了来大姨妈的日子了,这是来三王府之后,大姨妈第三次造访了。
她记得第一次是四月二十号左右的样子,那时王府正举办鸢尾花的赏花会,第二次她记不大清了,五月多少,今日是六月初十,这日子有些乱啊。
她想可能是这段时间用这药用那药,而且还中毒的原因,才导致了紊乱,可也导致了她腹痛得厉害,原本她一来量就多,今日更是多得她都不敢动。
恐卞惊寒等她,也恐他会责罚她,她让上屋抽梯去跟管深讲了一声,说自己不舒服,今日不能学看账了,请管深帮忙跟卞惊寒通禀下。
上屋抽梯回来不一会儿,佩丫就来了。
佩丫是云随院的大婢女,带来了卞惊寒的话。
“既然不舒服就更应该来云随院,让本王给探探脉。”
弦音汗。
她知道卞惊寒定然以为她是不想学账,故意找借口逃避,她真是……真是不能说自己是来了大姨妈的苦啊。
没有办法,只得起来。
让佩丫先回,她又给自己好好地捯饬了一番,换上新的厚厚的棉布垫好,穿了两条亵裤,她才出门。
来到云随院的时候,卞惊寒正坐在外房的桌边看书。
她上前行礼,他便放了手中书卷。
“哪里不舒服?”轻挽了自己的衣袖,示意她要给她探脉。
2 第445章 (1更)【求月票】
弦音想起,四月份的那次大姨妈来,当时也探过脉,并未探出她来这个了,不过,没探出来的原因难保不是因为那时她背部受伤,失血过多,甚至昏迷。
她不懂医,但是,她觉得尤其失血过多那点,可能掩盖了她来月事,都是失血嘛。
此时此刻,她既没受伤,又没失血,若是给这个男人探,指不定就被他看出来自己是大姨妈来了。
安全第一、谨慎为妙,不能探。
可又想不到好的理由拒绝,在这个男人面前,一般理由都只能是此地无银,而且,就算她扯了借口拒绝探脉,以他强势霸道的性子,直接抓了她的腕探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她索性心一横。
“谢王爷好意,我身子没有哪里不舒服,不用探脉,我就是不愿意学账,对那个完全不感兴趣,我也不是那块料,看到数字我就头痛,让我学那玩意儿,还不如让我干活。”
她说的是实话,在现代,她最蹩脚的科目就是数学,最讨厌数字和计算了。
而且,昨日管深的心里她多多少少也是看到了一些,她可不想给人家造成威胁。
男人伸在半空中的手就停在了那里,脸色也冷了下去。
果如他料想的那样!
将手收回,他声音转沉:“就那般想干活?”
弦音怔了一下,汗,这个男人怎么听话都不听重点啊?
她所表达是,自己有多不想学账而已。
还未等她做出反应,男人又接着出了声:“好,本王如你所愿,用井水将这外房中房的地面都擦一遍。”
尼玛,真让她干活!还是这种又要出力,又是蹲的活!
弦音刚想解释一下,男人已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收回,低头去看书了。
弦音心里不爽得紧,却也没有办法,站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便转身悻悻然地出了门。
不比她的致远院,云随院她来得少,东西放哪里她都不知道,只得找佩丫拿水桶和抹布。
听到她说卞惊寒让她擦外房和中房的地面,佩丫一脸讶然。
“这两间房的地面一早刚刚擦过呀,莫不是王爷嫌没擦干净?”
毕竟是云随院的大婢女,这种事情就是她失职,作势就要去找卞惊寒认错领罪,被弦音一把拉住。
“他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佩丫没懂。
弦音腹痛心烦,也不想跟她解释,拿了水桶和抹布,就朝院子里的水井走去。
提了半桶水进门,男人还坐在桌边看书,眼皮子都没抬。
她倾身将抹布放在水桶里浸湿,再拧成八分干,蹲了身子开始擦,从墙角开始擦起。
小腹实在痛得厉害,又唯恐血量出得汹急,她动作幅度很小,蹲也是双脚并拢,很小心地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