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才来过,今天又出现?这可违反了他们一周见一次面的公式。他的眼圈还有点浮肿晕黑,又是怎么了?
贺廷睿斜倚在墙边,若有所思地颅她一眼。“鑫铭李董?他光送你票,没邀你一起去?”他指尖拨弄着她的水钻,脑海飘掠过一只小小的金橘色维尼熊……
施乔娜咬牙道:“你希望我和别人出去?”她是一个piano bar的钢琴师,离过一次婚,身材顽长婀娜,堪称典雅婉约的温柔气质美女。
自从七年前认识贺廷睿后,她就迷上了他神秘刚冷的气息。她已经四十岁了,目前还能靠保养品化妆品维持一张不显老的面孔,spa更是三天两头跑得勤快,一切只为了把身材保持在最佳状态,呈现在他面前。
纵使陆续出现过其他追求者,但她从来没有过贰心。她费尽心思想抓住这个男人,可她就是猜不透这个男人到底怎么想的……
贺廷睿执起她的雪荑,“如果李董想送你戒指戴在中指上,你就接受吧!”
“你不在乎?你叫我去嫁给别人?”她拔下水钻耳环,丢在梳妆台上。
“我从来都在乎你能有个好归宿。”他靠了过来,百无聊赖地重新排列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skii放右侧,兰蔻归左边。眼前浮起一张素净姿颜……
“那你给我一个名分吧!”施乔娜急切地投入他怀中。
“乔娜,你今晚僭越了。你明了我们的关系。”
“关系不能更改吗?”她抓着他的西装衣领逼问。
“我从没想过变更。”紧密的唇片好像多挤出一个字都觉得浪费。
“七年了,我知道你只有我一个女人,你对我一定有情分的!我不信你从未喜欢过我!”她紧盯着他沉敛的眼眸。
“我从未喜欢过你。”黑眸的焦距落在不知名的远处。能驻进他心里的女人绝对不会是乔娜这一型的。
“你骗人!倘若不喜欢我,你怎会每周都来找我?”她流下伤心的泪水,黑色睫毛膏也滑下,晕成一条黑线,留在擦了蜜粉的白皙脸颊上。
贺廷睿飘转回来的眸光看到了女人的眼泪……没错,他今天下午才见识到了,在一张清净无垢的青春容颜上,触动他的心湖,害他差一点就以温唇舔去那一颗晶莹的珍珠……
此刻,他抽出面纸揩去那一条黑线,邈叹一口气。“乔娜,我找你,因为我是男人,我必须解决生理需要。我找你,也因为我知道我不会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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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调……好像在谈论天气。浅笑在皮肉上,冷在眼眸深处……这就是与她缠绵了七年的男人吗?施乔娜的心全凉了。
“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你不会爱上我?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我不明白!”她浑身气抖。
“我明白就好。”他贴着她耳边低喁。
他知道他不会迷恋她,他知道他在情妇身边是安全的。
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冷硬的下颚轻触着她的发丝……他闻到了,是香奈儿的香水味和浓烈的发胶味,不是如小茉莉的少女清芬。
只怪他身边太久没有甜腻的少女气息了,他才会欲罢不能地一再逗弄徐蓓蓓,期待她露出小狐狸爪子,然后他可以气定神闲地将她抓包,再享受她又呆嗔又羞恼的可爱模样……
他也察觉到乔娜这会儿在生气。但她即使生气了,也下会一拳揍过来。娴雅的她不会让他畅态大笑,也下会害他情绪失控地怒声斥暍!
她——也不会勾出他想宠溺小女人的浪漫情怀。
小女人……是毒药、是吗啡,他发过誓不会再沾惹的。
可是,他今天把“毒品”运送回家了。
这实在不像“商业猎人”会做的决定。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他记得她在开幕酒会上说她的身世也是满腹心酸,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撩动了他已冰封的温情主义……
又或者,温情主义从没有真的离开他?所以在企宣部提出的三个既可打形象又能节税的方案中,他唯独挑上成立“慈善基金会”……是本性难栘,还是老狗耍不出新把戏?
“你今晚找我想做什么?”施乔娜吞咽着不满,轻声地问。
“你照你的计划去听歌剧吧!”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