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比不得咱们华夏啊,看看这些人写的都是啥,简直不能看,连我们那会儿初中生写出来的都比这好。你说是吧?”秋絮凑到玉辞心耳边说着这番话,并没有避讳别人,也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所以台子上有几个耳朵灵敏的人听到了立即面色不善的朝她看来。
“看什么看,本姑娘又没说错。”秋絮面对别人的目光,高扬着下巴,有些挑衅的瞪回去,一副“就是说你作的诗是垃圾”的模样。
“既然台下这位姑娘说我们作的诗不好,那么恳请姑娘移步台上作诗一首,让我等领教领教姑娘的才学。若是姑娘作的诗比我们在场的人作的都好,那我柳生以后便封笔再不作诗。若是姑娘不如我们,那么就请收回你刚才的话。如何?”一位穷酸秀才模样的男子站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台下的秋絮和玉辞心两人,眼中含着不屑。区区女子,妄敢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阿玉,这家伙瞧不起咱们啊,要不要给他点儿厉害瞧瞧?”秋絮和玉辞心交头接耳着。
“你想如何做?”玉辞心闻言,挑眉问她。
“你别说话,看我的。”秋絮说着,仰头看着那个自称‘柳生’的人,轻笑道:“就你也配让本小姐出马?你可知我身旁的这个丫鬟一人足矣抵你们所有人!阿玉,你上去,让这些个酸儒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说着,秋絮的手肘碰了碰玉辞心的,然后冲她挤眉弄眼了一番。玉辞心隐晦的翻了个白眼,暗叹这秋絮是玩儿心渐起了啊!
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迈步上了诗台,既然秋絮要玩,那她就配合一下吧。
诗台上有现成的笔和纸,玉辞心直接走到桌案旁,在脑中想了想,然后便提笔蘸了蘸墨水,弯腰在空白的宣纸上挥毫起来。
一字一句,慷慨有力,每一个字写的都没有女儿家的娟秀,相反的倒是透露出了男子的大气,隐约中还带着些潇洒。
很快,玉辞心就将一首诗写好了,她把承载着整首诗的宣旨拿起来,递到那个叫柳生的人的手中,然后转身下了诗台,站回了秋絮身边。
“你们且好生看看,让本姑娘的婢女教教你们,什么才叫诗!”说完,也不等那些人作何反应,就拉着玉辞心离开了此处。
诗台处不管是台上还是台下的人都分外气愤,这个小姑娘怎么能这么说话,说的好像除了她的婢女以外,别人都不会作诗了似的。
但气愤归气愤,他们还是将目光转向了方才玉辞心写下的那首诗上,只读了一遍,他们就都僵在原地,然后羞愧的低下了头。
那位姑娘说的不错,他们写的都不是诗,她的婢女写的才是。
**
第九十八章 :秋絮,剽窃是不道德的
只见宣纸上还透着未干的墨迹,上面写着: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
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
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
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记得五陵豪杰墓,无酒无花锄作田。
一首诗中,前面四行从视觉上来看,犹如一个镜头在往前推,由远及近,将一个画里神仙徒然呈现在众人面前。短短四行就用了六个“桃花”,循环往复,前后勾连,迅速堆出一个花的世界,使人一下子就落入设定的情节中。
不紧不慢的语调和语速,成功的勾起了看的人的好奇心,让他们不由得想要继续往下看,这桃花仙人到底过着怎样的神仙生活。
随后的四行描绘了一副“醉卧花间”的美图,把桃花仙人的逍遥快活呈现出来,形象而生动。
接着就是一句承上启下,往后的六行全是用对比的方式书写,感情在激烈的碰撞中展开,每一句中,因用韵的关系,前紧后舒,充分表现出诗人傲世不俗的个性,和居处生活的的超脱与释然。
刚才写下这首诗的那个女子才多大就有了这些感慨?好像一个历经沧桑的的人才能体会出的,从那几句的字里行间都能感觉到一个不得志的人的悲凉,何况那个女子还是一个婢女的身份,怎么能感悟得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