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清骇然:“那龙王……”还是龙王吗?
听君不可置信地看着立在半空,神色恍惚的敖燧, 喃喃问道:“真正的龙王又是何人?”
圣山长老忽然轻笑一声:“反正被你带回来的不可能是龙王。”
听君抿了抿唇。
殊墨手中托着龙珠,神色漠然地看着敖燧,神色冷漠:“敖燧,你父亲的罪孽,本不该你偿还,但你炼化我父亲的龙髓,更试图将他的龙珠与自己融合,这个仇我先记下……我只问你一遍,我父亲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
他在龙珠里感受不到多少的仇恨,只有感同身受的痛苦。
剔骨放血的痛苦。
把一条九五至尊的龙鞭策成一个普通的凡人……他没能继承到那部分记忆,而现在却在这颗龙珠里感受到了。
说来也是可笑。
敖燧三魂仿佛丢了七魄。
被殊墨拿走的龙珠仿佛本就是他体内多余之物,此刻竟有种得了新生的感觉……仿佛用来禁锢灵魂的枷锁忽然解开,他仿佛看到了真正的蓝天深海,可以做一回真正的自己一般。
只是,丢了内丹,到底是有些撑不住精神,只勉强问道:“你父亲是谁?”
殊墨静了片刻,才道:“敖陵。”
敖燧知道这个名字,是他父亲的兄长……一个在族中天资出色,威望颇广的人,他甚至还记得自己曾被这位叔父抱过。
想到此,敖燧怔了半晌,才道:“此人……五千年前便被族中长老裁决,下令剔除龙骨,逐出龙族,其余的,我也不知。”
话音落下,殊墨瞳孔一缩,同时猛地生怒,一把握紧掌中龙珠,同时抬脚便将敖燧从天上踹到了地面。
敖燧落在地上摔出砰地一声,而殊墨也紧随其后,一脚踩在敖燧胸口,冷冷道:“敖燧,你最好给我想清楚了再回答,你父亲当年为了一个龙王之位不惜手足残害,但我比之你父亲却只有过之,龙族而今血脉纯正的龙不过那么三五条,光凭实力我或许不能拿你们如何,但我有伏龙杖,今天这事儿你要是不给我说个清楚,明天我便能屠了整个龙族!”
此言一出,敖燧脸色顿时一变,隐隐生怒:“当年之事我并未参与,又怎知晓太多?你何必牵连无辜?龙族血脉本是不易……”
“我呸!”殊墨冷笑一声:“他们血脉不易就他妈该在四海上唯我独尊?算个什么葱!”
“……”
敖燧没料殊墨这般态度,胸口又被他狠狠踩着,不由呛咳两声,说道:“此事,与现在所剩的族人也没有关系……莫要殃及无辜。”
殊墨嗤笑:“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有几分龙王模样。”
“……”
敖燧不再回答,殊墨却问:“知晓当年往事的其余族民呢?”
“被锁进了龙域。”敖燧淡淡道:“熬陵当年拼进了最后一口气,将整个龙宫中的族民召唤回了龙域……”
龙域殊墨知道。
龙族本来的家乡……只可惜那是一片死地,可以生活,却需要每隔一千年就打开龙域大门,收纳灵力,否则就会将里面的生命生生耗死。
任何法宝丹药都不会有效。
与其说那地方是龙族一直以来的圣地,发源地……倒不如说是一片死地,彻彻底底的死地。
而在殊墨的记忆里,打开龙族圣地的钥匙,只有一样,那就是伏龙杖。
然而伏龙杖在不庭山埋了将近五千年……若非他有着不属于他的记忆,怕是也不知道这么一样东西,也不可能与之认主,得知其真正的能力。
而眼下,听见敖燧说当年那些龙族的人都被锁入龙域之后,殊墨忽地笑了。
龙域的灵力一千年便到极限,五千年……哈,那些龙族,怕是在里面已经化作白骨了。
龙域不比外界,但凡是没有灵力,就会自然催化其内的一切,直至将里面的所有全都化作尘土,才做罢休。
殊墨松开了敖燧,刚刚起身站定,身形就晃了晃。
旁边一直没有上前的皎月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身体,担忧道:“你怎么样……?”
“别担心。”殊墨轻声道:“我什么时候都可能死,担心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