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还是说鱼庄的事情吧!”铃铛急切的催促着,两只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八卦的光芒。
“听我爹娘说,在那鱼庄开到快一年的时候,出了两件事情。一件是掌柜的妻子怀孕了,这是一件喜事,为此鱼庄掌柜还特意赠鱼一天。第二件是在赠鱼之后不久,鱼庄就发生了火灾,一夕之间,所有的东西全部给烧毁了,掌柜的妻子,也可能就是咱们刚刚看到的那位老妇人,因为外出置办东西,所以逃过一劫,至于掌柜则是生死不明。有人说,在火灾之前,曾见掌柜的出去,人并不在鱼庄里;也有人说,那鱼庄掌柜是给活活烧死在里头的;更有传言,说是鱼庄掌柜,携带着全部的银钱,跟一个女子私奔了。总之众说纷纭,被当做悬案传了许多年。”
“悬案?”
“是悬案,因为据说当时官府并没有在烧毁的鱼庄里找到掌柜的尸体。但这些也都是听说的,具体如何,估摸着现在也没有人记得了。”李四娘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还有第三件事,是在鱼庄发生大火后不久,掌柜的妻子就改嫁了,但嫁给谁,嫁到了那里,也是个秘密,没有人知道。”
“一个悬案,一个秘密,看来二十年前的鱼庄大火,还真的是别有内情啊!”刑如意叹息着,忽然想到那个跟在老妇人身旁的影子,难不成,他就是当年的鱼庄掌柜,那老妇人的前夫?
正文 第122章 鲫鱼白玉汤(2)
再次见到老妇人,是在两日之后。
如意胭脂铺才刚刚开门,老妇人在儿子的搀扶下,踩着晨曦的微光,一步步走进店里。见了刑如意,年轻人有些意外,直接问了句:“是你!”
刑如意笑笑,也回了句:“是你!”
年轻人扶着老妇人坐下,这才道:“在下李修贤,两日前在四娘的酒肆里曾与姑娘你打过照面,后来听四娘说,这鲫鱼白玉汤就是姑娘做的。今日,李修贤也代老母亲谢过姑娘了。”
“李公子客气了,如意原本就是那酒肆的半个老板。既有客人上门,也提了要求,四娘那里也答应了下来,应理应份的,我也该出力。只是厨艺不精,没有让夫人吃出过往的味道来,如意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让老人家失望了。”
“是老妇人嘴刁,姑娘的鲫鱼白玉汤做的很好吃,甚至比当年那个人做的还要好吃。”老妇人眼睛微眯着,让人猜不透她这话中的含义。既揣测不明,刑如意也就没有接下面的话,只面带微笑的站着。
李修贤看了看母亲,有看了看琳琅满目的柜台,问了句:“听说姑娘这如意胭脂铺的胭脂是全洛阳城里最全的,不仅新奇,而且效用也好。”
“最全二字不敢当,但我这店里的胭脂,的确是别处买不来的,勉强算是独一无二吧。至于效用嘛,每个人的心境不同,对于这使用后的效果,感受也是不同的。作为生意人,如意只能说,尽力让每一位客人满意。可倘若客人不满意,如意也是没有办法的,只能请她另寻别的铺子去买。”
“如意姑娘果然个性,与旁人不同!”刘修贤说着,微微拱手,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来。
刑如意发现,这个年轻人的笑容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明朗感,就像是上午八九点钟的太阳,虽亮,但不会让你觉得刺眼,虽不炙热,却让人感到一丝温暖。看得出,他家教很好,性格也很好。
“说好听了是个性,说不好听了,就是性子倔,我行我素,挺不招人待见的。”刑如意倒上两杯清茶,端了过来:“李公子与夫人今日前来,只怕不是为了那鲫鱼白玉汤吧?”
“的确不是!”李修贤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物件儿来。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陈旧的,也十分普通的木盒子,因为时间太久,木质已经变黑,但隐隐的还能闻出一股胭脂味儿来。
“早就听说,如意姑娘与众不同,因此有些事情,也就不瞒姑娘了。”李修贤说着,低眉暗中扫了母亲一眼。见母亲仍旧微闭双眸,这才扬起头说:“我母亲近些日子来,总是十分的念旧,也常常回忆起过往的事情,辗转反侧,着实难安。我与父亲,看在眼里,疼在欣赏。于是,父亲便命我带母亲回乡,好了却了母亲的全部心愿。在四娘铺子里的那鲫鱼白玉汤,是母亲的第一个心愿。可惜故土仍是故土,却早已物是人非。这胭脂,是母亲的第二件心事,是我生父留给她的两件遗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