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到头部,可大可小,而伤情也分为内外。这大的一面是指受伤之后,可能在脑部形成淤血。通俗点讲,就是你头部里面也受伤了、出血了,但是没有办法排出来。想要解决,也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吃药,一种是开刀,也叫开颅手术。前者我倒是可以试试,但是后者,苏二哥应当明白,这普天之下,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做。
小伤咱们暂且不说,来说说另外的一种情况。浅浅的头部并没有淤血,造成她昏迷不醒的原因可能是她自己在逃避某些事情,不愿意醒来,想要解决,也很简单,找到问题的关键。”
“姑娘说的,景良都听明白了,只是虽听明白了,却仍是不太懂,我这小妹究竟是能醒还是不能醒。”
“醒是一定能醒过来的,只不过要多费些时间。”
“若是姑娘与这位公子不嫌弃的话,可在这院中住下,此处虽是小妹的院子,却也是庄内最清幽雅致的地方,距离我的住处也近,姑娘这边若是有什么吩咐,景良也好尽快办理。只是不知道姑娘你意下如何。毕竟姑娘是随这位公子返乡的,怕是这么一耽搁,影响了姑娘的行程。”
“无妨的,此事我刚刚已与我的未婚夫,也就是你眼前的这位殷公子商量过了。浅浅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我岂能不管。只是这院子不大,房间也是有限的,与我同行的那些家人……”
“姑娘放心,那位小兄弟可暂时住在我的院中。这两处院子相隔不远,来往十分的方便。李姑娘与铃铛姑娘,可暂时住在客房,虽距离远些,但不容易被人打扰。况且都是女眷,住在别的地方也不如那边方便。”
“苏二哥的安排,如意没有异议,只是难免要在府中打扰数日,倒是让苏二哥你跟着操心了。”
“如意姑娘客气了,是咱们劳烦了姑娘才是。”苏景良说着,行了个礼:“刑姑娘与殷公子可暂且在这里休息,景良立刻命人打扫那两间房子,若是房中缺了什么,姑娘尽可吩咐。”
说完,又唤过一名绿衫的丫头:“这是柳儿,浅浅的贴身丫头,对这处院子也最是熟悉。姑娘若是有事,尽可吩咐她去办,若是她办不了的,让她去唤我就是,无论什么时候,姑娘这边的事情,景良都是随传随到的。”
刑如意点点头,回了一礼,目送着苏景良离去,这才将目光落到了小丫鬟柳儿的身上。
“你叫柳儿?”
“柳儿见过刑姑娘,见过殷公子!”
“很乖巧的丫头,跟着你家小姐多久了?”
“回姑娘的话,自柳儿四岁进入苏家,便一直是伺候小姐的。算起来,差不多有十一年了。”
“那你家小姐平时对你好吗?”
“回姑娘的话,小姐对柳儿还是极好的。”柳儿说着,将头低了下去。
“当真极好?”刑如意瞥了一眼,虽柳儿低着头,身上穿的又是冬衣,可从她显露的袖口,刑如意还是看见了一些陈年的伤口。那些伤口都是小小的,一看就是用硬物戳、扎而成。看来,这浅浅比他二哥苏景良口中说的还要刁蛮任性一些。
刑如意从不苛责自己的下人,当然她也从未将李茂和鹿大娘当做是自己的下人,虽偶尔也会任性,使些小脾气,但绝对不会动用“主子”的权力去欺凌他们。仅从柳儿身上的伤,刑如意对这个苏浅浅就有了一些看法,但也仅仅只是一些看法。
她到洛阳的这些年,也见多了那些所谓的大门大户家的夫人和小姐,别看那些夫人、小姐们平日里都是一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悄声细语的模样,转了脸各个都不是好伺候的主。丫鬟们,平日里被打被骂也是正常,只要不伤及人命,不缺胳膊少腿的就算是遇见个好主子了。
刑如意至今都还记得,她开门做的第一单生日。当时来买胭脂的也是个小丫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说话细声细语的,哪怕面对的是刑如意都显得小心翼翼。在挑选胭脂的时候,表情尤为纠结。
刑如意见她为难,便问她要买什么胭脂。小丫鬟咬着嘴唇愣了半响,才说她家夫人让她来买一种既不庸俗,又能衬托自身美丽的胭脂。刑如意一听,就知道这是那位夫人在难为自己的小丫鬟,便以自己不卖为理由将小丫鬟给打发了出去。
没过两天,她竟听人说,那个小丫鬟被自己的主子给活活的打死了。细一打听,才知道,小丫鬟从她的胭脂铺离开之后,并未回去,而是转身去了别了胭脂铺,买了别的胭脂。结果回到家中,被主子以不合心意为由,痛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