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当然要继续砸,不过让他们砸就是了。你现在立刻去找老爷夫人,将有来院的事情给他们说一声,告诉老爷夫人,知道就行,不必过来。另外,找个人去衙门报案,这墙里若真是奶娘,就是一宗妥妥的谋杀案,我们需要报官!”
“小的明白了,这就着人去报官,老爷夫人那边小的亲自去说。”领头的仆役转身,与那些拿着家伙的人交代了几句之后,才匆匆离去。
破墙重新开始,只不过这次使的力道比第一次小了些,但已经有了裂缝的墙壁,很快就全部敲开,碎掉,原本藏在里头的阴影也渐渐的显露在了人们跟前。
被封在墙壁里头的的确是个人,看衣裳,也很像是府中失踪的奶娘。她的头以奇怪的角度向前拱着,头发散乱,遮住了大半张的脸,只露出一只腐烂着的眼,干巴巴的看着人们。
奶娘身上的衣裳倒是完好的,除了沾染的泥灰之外,还有一些深褐色的污渍。透过鼻端嗅到的丝丝血腥气,刑如意可以判断,那些污渍是干涸掉的血液。
奶娘的双手都被钉子牢牢的定在墙上,钉子是从掌心直接穿透过去的。双脚也被钉着,不过是钉在脚踝的部位,看样子是用了一些巧劲儿。腰部用一条宽大的布条捆绑着,用钉子分别定了两头,形成一个完美的固定模式。
刑如意看了看那布条,问苏景良:“这块布,是奶娘自己的吗?”
苏景良仔细辨认了一下,“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在奶娘出事之前,她除了是浅浅的奶娘之外,还是当时我们府中管家的内子,所以府中的布料,她那里也都会有一些。”
“这么说来,想要从这些布料上查找凶手是不大可能了。”
“苏家虽有些家业,却也算不上是豪门大户,所用的布料,也都是从附近镇子上的那些绸缎庄采购的,算不上是名贵。所以想要从布料上查找凶手,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也不一定!”刑如意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看着苏景良微微一笑:“苏二哥莫非忘记了,这有来院可不是寻常人想来就能够来的。我记得刚到府中时,苏二哥曾说过,这有来院是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除了每日由固定的人员打扫之外,其它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那么,如意想要问问苏二哥,这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奶娘的尸身藏在墙壁中的,可是府中寻常之人能够办到的?”
“不能!有来院的钥匙一共有五把,一把在管家那边,由管家每日负责领人前来打扫,全部的打扫过程,都由管家在一旁监督。且这负责打扫的,多是丫鬟,想要在管家的眼皮子底下,将尸身运进来,再堂而皇之的塞进墙里,等同于天方夜谭。另外,我爹与我娘各自掌管一把,因为他们是家中的主事人,虽不一定常来这有来院,但钥匙还是有的。”
“老爷与夫人手中的钥匙,都由他们各自掌管吗?”
“不一定,像我娘,她全部的钥匙都由身旁的大丫鬟掌管,那大丫鬟也是自小就跟在我娘身边的,绝对可以信得过。”
“管家一把,苏老爷与苏夫人各自一把,那剩下的两把钥匙在哪里?”
“哦,剩下的两把当中,有一把在我这里。因为家中迎来送往这些事情都是我在负责,所以这有来院的钥匙,我也会随身带一把。”苏景良说着,从随身携带的一个袋子里掏出了一串钥匙,然后指着其中的一把给刑如意看:“这把就是有来院的钥匙,昨日带四娘与铃铛姑娘来时,我便是用这把钥匙开的大门。至于各个房间的钥匙,则就悬挂在门外的那个木盒中,因为平日里大门紧闭,也不担心会有人拿走房门上的钥匙。”
“这最后一把,莫非是在大少爷或者三少爷的身上?”
“如意姑娘说的不错,这最后一把钥匙,在我三弟景瑞的身上。他是负责家中对外事务的,虽常年在外,但年关的时候总要回来,那时候少不得也会来些外客。这些外客与他比较熟,所以也全部由他负责接待。”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这杀人越货,自然要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好下手,这杀了人,想要掩盖罪行,多半也都会选择旁人熟睡的时候,这样才能确保自己的行踪不被别人察觉,多一重安全保障。假设,这个人就是奶娘,而奶娘是在深夜遇害的,那么又是谁能将她偷偷的带进有来院,然后还能镇静自若的将人封在里头,甚至连墙壁都粉刷的与旁边的没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