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就一向在他们面前端庄娴雅的王嫂,这时还要插进一脚:“啊?原是不知挞国还有这等习俗?”惊叹完,她开始垂眸思索。不消片刻,就拧着眉妥协,“既如此,那就只能委屈十四弟偷住来后院。”说完视线移到季绝浅身上,很是真诚的发问,“王爷该是不会有意见?”
不等季绝浅开口,挞承雅已是伸手拖住作势要逃离这可怕之地的挞承修,笑弯了身子。
挞承修则是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两位女子,心中阵阵颤抖。世间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真,先辈诚不欺我!
看王兄并未生出回话的意思,挞承修急了:“王嫂,这等事可做不得!即使只是玩笑之语,也不好随意拿来说笑!”
看他急红了一张脸,挞承雅更是欢快:“十四弟你还有何好不满的?王嫂国色天姿,一般人可是连肖想都想不到。如今美色天降,你还挣扎个什么?或者,难不成你心里王嫂还配不上你这毛头小子?”
别说回答是,就是开口,挞承修都失了勇气。看一眼已经渐渐变了脸色的王兄,他战战兢兢的拖出唯一的王牌:“五姐你若是再胡说,王兄那处,有你好受!”
只顾着自己欢快的挞承雅,这时才想起,另一位当事人,一直就在身边站着。
面上的神色尽数收敛,她一瞬间严肃,然后敛着眉眼去问夏天依:“王嫂。方才发生了何事?我们怎么在这处?”
语音之柔和,与片刻之前的咋咋呼呼,判若两人。
押对了王牌,挞承修连忙跑到王兄身后站着,极为鄙视挞承雅的举措:“五姐原来也就这点胆量?承修还以为该是已经无法无天。”
只是挞承修也忘了,笑闹他的,除了一个挞承雅,还是有一个夏天依。
就在挞承雅与挞承修大眼瞪小眼,剑拔弩张时,夏天依的嗓音如平地惊雷般炸进挞承修心里:“今日是我动手在先,既已玷污承修清白,承修自此就在王府留下罢。”
察觉到王兄身上开始散发的冷意,挞承修默默的后退了好几步,心里直在抽自己嘴巴子:让你多话,让你小题大做!好端端的提甚男儿头摸不得?
在挞承雅绷不住再次流泻出的笑声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季绝浅,视线在挞承雅身上一扫而过,继而落在夏天依身上。
被如此高强度的视线直视,挞承雅很没骨气的再次装痴:“王嫂,好似方才有鬼魅袭身,我怎就是记不起方才发生了何事?”
说完伸手扶在额间,凝眉作虚弱:“这会子怎么头疼得厉害?好似这天地都在摇摆?”
季绝浅的眼神实在是让人太过压抑。夏天依闻言,也收敛了面上笑容,伸手去扶挞承雅,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莫不是不甚着凉了?既如此,这外间还是先不去了,我扶着你去客院小憩一番。”
两人对视一眼,极为默契的转身。只是才刚踏出一步,就被身后冷冽的男音叫停:“本王可曾说过你二人可以离开?”
挞承雅虽是不忍心做出卖队友的事,但还是转过身跑到季绝浅身侧,踮起脚来为他垂肩讨好:“突然就觉着头疼好了许多。王嫂,既然无甚大碍,也就不用去客院了。”解释完,抬头谄媚的去问季绝浅,“王兄,这力道可还好?”
被挞承雅的底线惊到,挞承修很是嫌弃:“不想五姐你竟是这类人!”
他声音不算大,却也恰好让这在场几人听到。挞承雅一个眼刀子扫过去,用唇形示意:还不赶紧给王兄降火?
挞承修瞥一眼这时战战兢兢在讨好的挞承雅,心中直嘀咕:先前打趣我时怎么不见你顾忌王兄?降火?我不为你加火就算是仁慈!高冷的撇开眼神,挞承修抱臂而站,那模样,活生生的就是老僧入定,不再关心任何周边事。
损失一名队友,挞承雅回过头曲线救国:“早日听闻闹市有一处茶馆做出的糕点是一绝,王兄可感兴趣?”
夏天依喜吃糕点零食,这可是众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只是今日,她王兄显然态度坚决得很:“不感兴趣。”
那一脸的冷漠,实在是让人开心不起来。
挞承雅顿时没了折,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夏天依身上。目光可怜兮兮的投在她身上,眼中尽是一股名为求救的神色。
不说收到挞承雅的求救信号,今日这事,在她开口跟着调戏挞承修时,心中就已经有了今日必定是要讨好季绝浅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