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是不是要先找一找哪里有衣服可以穿的。”金发少年坐在池边甩着小腿,满脸鄙夷,“有没有谁能够变出足够五十五个人穿的衣服啊?难道我们要在大街上裸奔啊?”
一个黑发的少年不好意思地指着外面一个方向说:“我看见那边倒是有不少衣服, 不过貌似是这里的囚服。”
“囚服啊?”他旁边的黑发青年有些嫌弃地说,“狱警的衣服有没有?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比囚服要好些吧。”
“狱警的衣服也有, 不过没有那么多套。”黑发少年小声说,“再远一点的地方有一个百货公司,倒是有很多衣服。”
“好了,先随便找件衣服穿了。出去后,来十个人跟我到百货公司拿衣服,十八跟我走。十九和其他人跟老大走。”金发少年口中喊着老大,却一点没有把老大放在眼里,大大咧咧地发号指令,“一会儿通过十八十九联系。”
被点名的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红发小男孩点点头:“知道了。”
金发少年跳下池边,走了几步,瞟了一眼水牢的某个角落:“二十三,走的时候把尾巴扫干净。”
西一区。
“休斯。约克去十二区了”
“是的,例循检察。”路西法回答。
黑羽在他身后片片消散。虽说是消散,但给人的感觉却更像是重新溶入了夜色之中,只等待“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我可没什么打算,我只是来看戏的。”夏尔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欧文家族当初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反贵族罪名,就被灭族。这事约克家族虽然不是主谋,但是作为整个欧盟贵族的皇冠家族,我就不信这其中他们没有插一手。就算没有,他们这般作壁上观的态度,也让我很不爽。”
“查了这么多年,终于查清了所有的背后黑手,我又怎么舍得放弃——”他坐直了身体,湛蓝的眼睛闪过冰凉的光,“这个复仇的机会。”
“你和霍文多年不和。作为霍文多年的好朋友,李微生居然这么大方地帮你偷渡到欧盟,这着实让人惊讶。”路西法嘴上说着惊讶,表情却没有惊讶的意思。
“有什么好惊讶的。师兄下落不明,老师已经是半退休状态了。他李微生可没有什么道德洁癖。眼下他与那两个纸人政府的争斗正是用到造纸师联盟的时候,不好好笼络我,他脑子才是坏掉了。”夏尔说到“下落不明”几个字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讽刺,
“虽然和里根家族闹翻了,但是李微生到底在欧盟生活过那么长一段时间,要说他没有留下什么伏笔,我可是一点都不信。所以我一在他面前暗示想要来欧盟看看旧仇敌,他立刻就派人为我安排了渠道。”
安德烈一把甩上车门,车钥匙都没拔,就冲进大门。
他冲进审讯室的值班室,将正在打瞌睡的值班员一把拖了起来,连骂他玩忽职守的力气都没有,一路拖着他进了电梯。
值班的审讯员差点以为遇到了敌袭,下意识挣扎了几下,结果认出是昨天来到局里的十六区的同事才松了一口气。他先是有些恼怒,但看见对方可怕的表情,又担心真的出了问题,便按捺下不满,跟着快速奔跑起来。
水牢中空无一人。
值班审讯员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还没有从梦中醒过来:水牢中的人失踪了也就算了,可连牢中的池水也失踪了一大半,这也太古怪了吧。
“这是怎么回事?”他喃喃道,侧头看了安德烈一眼。
“应该是我问你怎么回事?!!”安德烈站在池边,冷冷地说。
“我——”值班员想起刚刚自己莫名其妙涌上的困意,然后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顿时也没有反驳地勇气,“我去看看监控录像。”
值班室。
“人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此刻坐在监控录像面前的男子,望着值班审讯员,声音很平和,仿佛不见的只是一块面包,一条毛巾。
“我最后一次看水牢的时间是晚上10点15分左右。那时候一切都还是正常的。后来我就睡着了,直到这位督察先生将我叫醒,去到水牢的时候,发现人已经不在了。”值班审讯员面带愧色地回答。但是调查局的工作人员的素养,还让他还是快速清晰地说完了全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