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千年前不出意外的话,坐在这指手画脚的人恐怕就是玉璃你了。这帝位本该是你的,论罪行,我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还是想想一会去玄真境如何解释吧,绿袖可是记挂了你很久。”
玉璃答:“都说当代的玉帝昏庸无能,以前倒没瞧出来,今日却发现玉帝也爱八卦,一门心思地为我乱点鸳鸯谱。”
玉帝不恼,只管往那软塌上懒洋洋地一躺,反问一句:“难道不是么?还是说你连门外跪着的毁容女也一并收下?都说琉璃宫主浪荡不羁,风流成性,我看并非空穴来风。”
玉璃凤眼一扫,语未吐心已在嘲笑:“我还听说当代玉帝懒上了一个境界,能坐就一定不站着,能躺就一定不坐着,我看说得也不差毫厘。”
玉帝哈哈大笑:“怕是还漏了一句,能睡就不会醒着!你且退下,朕要休息了。”
玉璃出了殿门,招呼长菱去绿袖住处。
“你来了!”绿袖侧坐于窗前出神,但还是捕捉到了玉璃的气息。
“绿袖,我有一事请你帮忙。”
“是为你身后的女子么?”绿袖转过头来,淡淡地笑着,“你带她来见我无非是要我照顾她。”
“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带上她不方便,想在你这给她寻个住处。”
“你的琉璃宫不是很宽阔么?”
玉璃眼眸一暗,继而傲气冷冷:“你也知道,我习惯一个人住。”
话毕,玉璃的一身墨黑长衫迅速化为暗红锦衣,本来一直中规中矩的束发散落而下,青丝长瀑慵懒地披在身后,只两鬓黑发缠于中间固定。
整个人看上去,又恢复了当初的妖孽样!
如今小葵不在,他倒也不必再装什么正人君子。风流成性也好,浪荡不羁也罢,他再也不用怕小葵伤心而整天端着个温文尔雅的模样。
一瞬息的功夫,玉璃已消失不见。
长菱虽看不见,但还是感受到了身旁有一阵疾风而过,不免惊慌失措。
“不用怕!想必你就是那位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子。你放心住我这儿,我会尽全力医治你的。”
长菱侧耳倾听,想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绿袖浅叹一声:“真是命苦的一姑娘,不过玉璃对你的情也算是你的幸福。当初你不在时他失魂落魄了几个月,如今你这般他也不嫌弃,也不舍你而去,想必你已是他一生的挚爱了。”
……
“小葵?”
“小葵,小葵对不起!”
“小葵,王兄对不起你!”
……
“我叫龙葵,你可以叫我小葵!因为王兄以前就是这么叫我的呀!”
“王兄,你说过不会再离开小葵的……为什么今天要说这些话……”
“王兄,你不记得小葵了么?”
“王兄……”
睡梦中,遥远的记忆深处,有那么几个声音一直在重复着,重复着……
龙葵的心像被揪住了般,心痛难忍;脑子似要炸裂了般,痛苦难当!
“王兄!”龙葵惊醒过来,已是两眼通红。望着空落落的房间,龙葵将头埋在被子里默默流泪。
一周转眼即过,冰皇山上却上演着一场女追男的情感大戏。
除了冰皇其余等人都化身神助攻,平日里默契十足地撮合貔麒貅麟两人。
这最用劲的当属龙葵和墨离了。
墨离么,小孩子好奇心重,爱管闲事是理所当然。
龙葵么,却是让大家都摸不着头脑。怎么她像是个急着把自己女儿嫁出去的娘,对貔麒那是孜孜不倦地教诲——
“貔麒大哥,今晚你和貅麟姐姐会去赏月么?今晚的月亮是最圆的。”
“貔麒大哥,外面雪停了,你和貅麟姐姐会去堆雪人么?”
“貔麒大哥,貅麟姐姐冻伤了,你快去看看!”
“貔麒大哥,貅麟姐姐……”
因这,倒让小枫河述两人闲了下来,悠哉悠哉地看戏。
冰皇闭关修炼,已管不上这等闲事。
这天,河述来劝貔麒带着貅麟归隐。
“虽说左护法是个识大体的人,但让她整天看着你跟龙葵在一处多少都会伤心。你既下定决心要报答她,便应带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