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房屋架势,异炎龙有好多只啊!怎么找弈?”
长泽擦着汗水一遍又一遍:“弈是我族唯一的异炎龙,这儿是他一个人的殿宇。”
话音刚落,一声闷雷般的嘶吟炸响在岩壁上空,余音回响震得人头疼。长泽道一声“不好”,赶紧拉红葵栖身于滚烫的岩石后。
霎时间,一只庞大的炎龙俯冲直下,周身火焰炽热融成一个火球。它接近岩浆表面时抬头瞬时减速,陀螺似地旋转并收拢了两翼,扎一个猛子到岩浆深处。
红葵刚探头去看,炎龙已以雷击之势破浆而出,直冲红葵栖身的岩石而来。长泽下意识捂住了红葵的口鼻,迅速翻身挡在了她的面前。
意料中来自背后的剧痛没有传来,一股劲风生生停驻了,化为细风丝丝散去。
有一人在笑:“小丫头,是你!”
炎龙褪去焰火,浑身乌黑通亮,皮肤光滑如丝,身形窈窕有致,十分地轻巧敏捷。它那根细长的尾巴扫过来,将红葵长泽卷了进去,扔到漂浮在岩浆上的小屋内。
“长话短说,这地儿你们呆不久。”
屋内,弈一身绛紫衣袍光滑如丝紧贴着身子,来不及捆束的乌发直溜溜地落下,没有一丝的凌乱。
红葵忍不住感慨这秀发,乌黑油亮!这绸缎,舒适贴身!再往下看,这赤脚,细白修长……不对劲,难不成他刚洗完澡只来得及披件外衣?
这一细想可不得了,红葵的脸上已多了一层红晕。
“小丫头,你不是找我有事么?”弈贴身挨近红葵,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轻佻的话语便顺溜而出,“怎么就害羞了?可是看呆了?”
红葵一惊之下回过神来,来不及羞愧,抬手给了弈一个巴掌。
速度之快比得上过来解围的长泽。长泽倒成了左右帮不上忙,只好站一旁看好戏了。
弈意料之中,笑意浅浅。
然下一秒他察觉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事故,嬉笑温和的脸瞬息变得僵硬阴冷,他扣着红葵的下巴恶狠狠地问:“怎么只有你,雪呢?你……竟敢擅离职守!”
一息之间,红葵浑身都动弹不得,她只能忍受着下巴要被拧断的痛楚——
“你是不是又有了自己的情感?四千年而已,你又死灰复燃了?既如此,我不如给你重新炼制!”
弈抓起红葵,从背部张开双翼,滑翔在翻腾炽热的岩浆之上,将红葵扔下。
窒息的气息迎面扑来,热浪灼烧了半边脸,垂下的秀发一半化为乌有。身上的流仙裙开始灼灼燃烧,整个人像蜡化了一般软了下来。还未入岩浆,红葵已失去了意识。
千钧一发之际,长泽挨着岩浆面捞过红葵,狭长的翼手还是无可避免地插入到沸腾的岩浆内,疼得它快速旋转升空才勉强将红葵抛入安全地带,自己已是精疲力竭、豆汗如雨。
然下一秒,弈半路劫胡,庞大的翼手直接将长泽扇入岩浆内。
沸腾冒着巨泡,发着哧哧可怖的岩浆迅速将长泽卷了进去,连火花也未见到,长泽已没了踪影。
弈将红葵置于屋前的空地上,拂手治愈了她的脸伤,轻轻叹息,又像是自嘲:“我这个弟弟,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为你如此还真是打动了我。”
他背过身子立于空地末端,看岩浆面动荡不稳,屋子随之浮浮沉沉。
如他所料,一条炎龙浑身赤红破浆而出,随之溅下的岩浆噼里啪啦地敲击着四周的一切,焦炽之味弥散开来。
“泽,欢迎回归!”弈笑着,眼睛熠熠闪光。
“不准你再碰她!”泽脸色冷冷,丝毫不理会弈的热情。
他掠过弈抱起昏迷的红葵高高飞起,化为人形披着双翼,两眼闪闪发亮。
眉眼比之长泽张开了不少,深邃的五官,俊朗的外表都不及眼睛漂亮的万分之一,似乎所有璀璨的星空都被他吸进了眼里。
只要他盯着你看一秒,你绝对会沦陷。
他的眼睛比弈的眼睛有过之而无不及。
湛蓝一身丝滑光亮,与红葵的一袭艳红遥遥相称。才子佳人都无法表述他们在一处的光景,这般般配,似如天作之合!
弈不以为意,不紧不慢道:“我才是她的主人,处置她是我的事。一个泥偶而已,你何必呢!”
泽冷嗤一声:“这么说,几千年前,你的雪被人散尽形体祭以漫天飞雪,你也不介意咯?一个雪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