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儿却不管这些,反而哇地大喊。“是鬼在哭!你满意了吧?”
“祖儿!你开门!”门上的敲叩顿时急急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想等把我送回台湾后,”祖儿恨恨地哼了一声。“今晚好跟昨晚剧院碰到的那个花痴一起吃晚餐,共度良宵!我偏要破坏你的好事!”
门外一阵沉默,良久,魔蝎的声音才静静传过来。
“祖儿,我不知道你的脑袋究竟在想什么,要不,你就开门,听我把话说清楚,要不,我现在就去买机票让你回台湾,我数到三!一,二……”
就在魔蝎数“三”的同时,祖儿霍地将门打开,泪水仍泊泊流着,不断抽噎。
魔蝎从未见她哭得如此伤心无助,不由得一怔,眼前的祖儿简直就像个迷失的孩子。
“你……你要是买了机票要我今天回台湾,我就马上跳机!”她抽着气,语音模糊地吐出威胁。
魔蝎听了好一会儿才弄懂她的意思,不禁莞尔地将她拥在怀里。
“我好不容易能带你出来玩,怎么会无缘无故就突然送你回台湾?”他亲爱地揉了揉她的头。“用你的大脑好好想想,行不行?”
祖儿靠在那坚实的怀里,嗅着哥身上淡淡的刮胡水味道,心头踏实不少,但仍有一丝不安。“可是你不是跟昨晚那个女的约好,今天晚上……”
“我除了跟你有约定外,还能跟谁约?”他抬起她的脸,为她拭去泪痕。“说好要带你出来好好玩的,我怎么会把你丢下不管呢?”
魔蝎见她原本下弯的嘴角渐往上扬,不由得笑了笑,顺手在她腰际戏谑地轻轻一捏。祖儿立即尖叫一声,破涕为笑地躲开,他却不放过地轻戳她另一边的腰际。
“不要!不要啦!”她忙逃到客厅,笑声在整个房间清脆地回响着。
魔蝎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开玩笑地将她压在地上,像摔角似地令她动弹不得。“快承认你是小坏蛋!”
“好啦!我承认!”她嘻嘻笑了好一阵子,才告饶似地喊,但说出的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我承认我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娴雅温婉……”
“大言不惭,脸皮超厚,赛过城墙!”他笑着接口。
蓦地,祖儿发现魔蝎的脸离她好近好近,近得她说不出话来,他健壮的胸膛贴在她柔软的胸脯好紧好紧,紧得她连心都跳不动,她在他的眼瞳里看到自己的影像,看到他的神情是如此温柔,温柔得教她要怀疑自己的心是不是还在……
霎时,她希望时钟能停摆,就让这一瞬间静止成为永恒。
“祖儿……”
那声音低沉沙哑得教她心碎,那额头相靠的温热教她痴迷。“嗯……”
“我想……”
那轻抚着她浓密眼睫的修长指尖有着千万的柔情,祖儿不觉合上眼睛,在这一刹那,若是他愿意,她不会去想他是哥哥,她不会去想……
“我想我该替你买副墨镜,”只是魔蝎似浑然不觉地坐了起来,自顾自地说着。“你的眼睛哭肿了!”
祖儿随即啪喳地睁开眼,一骨碌自地上爬起,急急冲回自己的房间,反身将房门关上,浑身颤抖地坐在床边。
刚刚自己在想什么?她恐慌地自问着,他是自己的哥哥呀!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把哥当成什么?
顿时,她明白了自己强烈排挤昨晚在剧院碰到的那个女子的真正原因,不仅是因为那女子比她成熟美艳而吸引哥的注意力,更是因为那女子有正当理由可以堂而皇之地跟哥出双入对,她却没有!
而她……祖儿越想越惶骇,对哥的感情很明显地已经超越了兄妹间的界限,这在血统、在伦理、在法律上,都是难以见容的!
她……她该停止!
飞机航行在沉睡的夜里显得十分宁静,至少睡梦中的旅客是这么觉得。
魔蝎看着早已合上眼,枕着他胳臂的祖儿,嘴边不觉漾出会心的微笑,都十八岁了,还这么赖着他,赖得教他疼惜,疼惜得舍不得放手。
祖儿那花般的睡脸看来宁谧安详极了!
好啦!我承认!我承认我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娴雅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