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遇也是通情达理的人,爽朗一笑。“那就不留殿下了,等一个晴朗的天我们再聚,到时还请灵雎姑娘与我切磋一二。”
路上。
燕萧突然停住了步子,回过头来。“你淋了雨”
灵雎忙回答“并无大碍。”
他狭长的眼里是漫长的黑夜,“回去后记得喝碗姜汤。女孩子,身体重要。”
千里之外的赤雪山,寒风呼啸。
“大哥我错了,你能不能放过我啊。大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啊,大哥。”
悬崖边上,一个红衣女孩被绑在大石头上,一脸泪水。
一个高大的男子大声说道“放了你也可以,雪狐皮在哪?说!”
女孩大眼睛一转,哭着说“我,我放在半山右边第二个山洞里了,大哥,您能放了我了吗?我再也不敢了。”
似乎也忌惮着这女孩天山宫弟子的身份,男子一边松着绑,一边说“这次就放过你,要是还有下次,我一定,啊!”只感觉腹部被重击,似乎是断了几根肋骨。男子跪倒在地。
红衣女孩随手撒出辣椒粉,也不管那些山匪死去活来的叫唤,撒丫子就是个跑。
“跟我斗,等着被玩死吧。”女孩办了个鬼脸,拿了雪狐皮下山了。
这世间最美的词应该就是拥有,我不奢望拥有,若拥有,便会失去。我对你早已没了感情,但对我而言,你始终是我在世界上的独一无二。
第11章 不一样才会想起
“最近有什么消息吗?”燕漓翻着手中的书卷,若此时淡月抬起头来对上他眸中温润的颜色,定会觉得不枉此生。世间真有此人,心如莲花,清如长风。
淡月浅笑“一切都在预料之中,顾将军最近与四殿下走的很近。”
“不碍事的,最近母后还好吗?”燕漓合上书卷,问道。
淡月笑道“前几日殿下送给娘娘的暮云琴娘娘很是喜欢,这几日命琴师天天弹着听呢。”
燕漓合上眼睛。
他可以变的冷酷无情,可以一点点的铲除威胁自己东宫地位的人,但只有一样,让母后不开心的人,下场只有一个,死。
“殿下在想什么”灵雎煮着茶,香气袅袅而上。
栽花种竹,温酒煮茗,吟诗作赋,的却是人人向往的生活。
“大树之所以不倒,是因为它的根足够远,足够深。所以即便风再大,树也不倒。”燕萧喝着茶,唇边似乎带着浅笑。危险又魅惑,像极了雾中的红莲。
“再大的树也会怕干旱,洪涝。干旱则无水,一朝树枯鸟散。洪涝则伤根,一夕树烂叶亡。殿下又何必担心风不够大呢?”灵雎淡淡的说道。
桃花的甜美,松针的清香,晨露的清寒。这几样看似截然不同,但放在一起与这新采下的茶叶一起温煮,味道确是极为甘甜。
有些时候,看似有利实则无利。看似困境也未必就不能绝处逢生。
燕萧走后不久,白月飘飘然的出现。仍旧一身白衣,翩翩美少年。
“殿下最近很喜欢你的茶。”他随手拿起一个白玉杯,倒了杯茶尝起来。
灵雎只继续煮着茶,又添了几瓣海棠。
都说海棠是最悲情的花,长在朱楼红栏下,虽开的美,也不过是去年花下伊袖扬,如今海棠空消瘦。
灵雎又倒了一杯。
“加了海棠,尝尝。”
白月轻抿一口。
”你不开心。“不是问句,是肯定的口气。白月放下杯子,倚在石桌边上。
灵雎不说话。
白月也没再说话。
很久,“我的眼睛,很像殿下认识的人的吗?”
白月看向灵雎。她的眼睛是很好看的那一种,不是江南女子的温软柔情,而是带着锋利的寒气霜雪。
“没有,谁的也不像。”白月说道。
等等,不是的。
白月突然记起来什么。他细长的眼微微凝起了深色。不是因为相似才会这样,恰恰是太不一样才会想起。
“怎么了?”灵雎问道。她注意到白月有一瞬间的失神。能让白月隐瞒的事,能让燕萧慌张的事,究竟是什么
“没事。”说完白月便施展轻功消失了。
几百里外,信使正驾着快马赶往帝都。
你会去南方吗
我留在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