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是控制力极好的人,绝不会被无关利害的事分了神。可是,他想起灵雎的那双眼。干净,透彻,锋利。让他回想起了从前,烟雨迷蒙,欢声笑语。
燕萧眼中没有一丝情绪,他看着窗外灼灼的桃花,像是要燃烧了一样。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此时的将军府可是闹翻了天,林子衿虽然取了个诗意的名字但人可一点都不诗意。她自小就在军营长大,诗词女红没学着什么,舞剑弄枪倒是玩的许多将士甘拜下风。
“放我出去,我要去见我爹,听见没有啊!!!”林子衿气冲冲的指着守在门口的兵将大声说道。
守门的士兵平时也是和林子衿喝酒吃肉的兄弟,但此时却面露难色。“子衿,我也想放你出去。可是将军下令了说谁把你放出去,军棍伺候。”
林子衿气的直跺脚,“你们这些人懂不懂兄弟义气,听着军棍就害怕了。平时上山剿匪的劲儿上哪了?!放我出去,听见没!”
可守门的士兵一句话都不再说了。林子衿气的咣的关了门,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林二小姐真的关了门去乖乖的生闷气去了吗?
当然没有。
林子衿光荣的逃跑了。顺便提一下,是很光荣的在后院一个狗洞里爬出去的。
重获自由的林子衿一脸得意,哼,想让她林子衿乖乖的嫁给太子当个什么太子妃,做梦去吧。也不打听一下她是什么人物,打遍军营无敌手的林家二小姐。
皇宫里,东宫的主人燕漓安静的临摹着大家的作品,平静,温和,没有一点攻击性。一旁的侍女研着墨,说“太子殿下,不出你的所料,林二小姐真的逃跑了。”
燕漓温柔的笑着,似乎带着无奈。“也确实委屈了她,让她进宫受着拘束和让她死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那林二小姐也太过分了,太子殿下有什么不好的,竟然让她不惜逃跑。”那侍女不满的抱怨道。
燕漓放下笔,走到窗边。华衣锦袍,温润如玉。
那是他羡慕的生活,只有想做和不想做,喜欢和不喜欢。而他,燕漓自嘲的笑了。只有能做和不能做。这东宫的位置,看似风光实则辛酸。
“淡月,慢慢地你就会明白了。”燕漓垂下眼睫,投下一方小小的阴影,满是细细密密的温柔和绵绵软软的情意,他身上的气息就像这窗外的绿木一样,晴朗,清新。
燕漓和燕萧是两个极端,黑与白,但相似的一点是,没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外表看起来,似乎燕萧更危险,可是,越温和的人越叫人害怕。
故事一点一点的推进了。
第7章 看见
你知道思念的滋味吗?我想我是知道的。可是,你是说甜的那种还是苦的那种?这就好像你饿了的时候,很想吃到你日思夜想的一道美味,但是你有事情走不开,于是只能继续想念着。想念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你得不到他,但你又放不下他。
太子大婚当日。
没有人能说出那天的盛景,十里红妆,是所有女子梦中最想要的婚礼。
“小姐,奴才求您了,再不梳洗这东宫的人就要来了。”一名侍女哀求着林子衿,手里捧着花纹精致的大红喜服,这喜服用料考究,金丝银线好不奢华。
“忙什么?这不还没到呢吗。”林子衿说着又吃了一颗葡萄,一脸的满足。话说前几日林子衿在狗洞溜出去不久就被林老将军绑回去了。当时的场景,不提也罢。脑补一下,一个妙龄女子被五花大绑扛在肩上,一路叫唤的和要被卖到青楼似的。好丢人。
“现在还不梳洗成何体统!来人,给小姐梳洗!”门外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是林老将军。
林子衿一听顿时火就上来了,也顾不得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亲爹。一拍桌子,“我不嫁,我宁愿去边疆打仗也不愿嫁!”林子衿的脾气全随了林老将军,一言不合就是打。
“胡闹!圣上亲自赐婚,哪有你胡闹得道理!!”林老将军也是个急脾气,父女俩一时间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火药味快要掀了屋顶。
来,让我们忽略这父女之间的战争,直接看结果。
“唔…唔…”林子衿嘴里堵着布条,只能干瞪眼。娘的,居然点我穴。一旁的侍女只能苦笑,小心翼翼的为林子衿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