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康复怎么行,催命得都来了。”彭萋幽幽道。
吴远道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遏制不住怒火,指了下明善又指指彭萋,道:“为什么有人催命,还不是因为你,你任意妄为!你们想过后果吗,想过……”
明善柳眉倒竖,面上一团煞气,“嘭”的一掌拍在桌上,吴远道的指责声戛然而止,他面目扭曲了一下,重重地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
“什么后果呀,吴远道,你来说说。”明善冷笑道。
吴远道的嘴巴比脸上平静多了。
“你再说说,后果摆在这儿,你能怎么做?”明善瞪着吴远道,一字一顿地说。
见吴远道还是绷着脸不说话,明善的声调瞬间拔高,指着吴远道就骂:“人家要抢你就给,人家砍你你不仅不还手,还伸脖子过去让人剁,吴远道,你自己贱就贱了,还要别人和你一样贱吗?”
“明师妹!”周彻听不下去,息事宁人地制止明善继续往下说。
明善根本不理,直盯着吴远道,继续说:“我知道你怨我,怨我灭了百毒门,德行有亏给你抹黑了。”
“我知道你怨萋萋,怨她明知道师父已死,还是一意孤行开罪于江氏。”
见吴远道深以为然的样子,明善气极反笑,眼中隐隐含泪,“我不灭了百毒门我能活着走出青德坝?”
“你不杀了百毒门的少门主,他们又怎会与你不死不休?”吴远道不耐道。
“吴远道,你说得这是人话?”陈嘉树大怒,“你没师父吗?还是说,先宗主忘了叫你做人!”
能说出这种话,吴远道,你不是人是狗吧!
吴远道瞬间就炸了,挑起来怒斥道:“你们穿云峰一个个犯上就算了,还敢侮辱师尊,陈嘉树,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陈嘉树向来为人温和,这次却拍案而起,与吴远道寸步不让,“我哪个字侮辱先宗主了?先宗主还不能提了?”
“就是你这个没骨气的东西,自知给先宗主丢了人,心虚!”
“吴远道,你少在这儿对我师妹指手画脚!”陈嘉树气得来回在地上踱着步子,脸朝着吴远道,“她们被人追杀时,你做什么了,事后你这么有能耐,有能耐你往江氏身上使啊!”
彭萋在热河被追杀时,只有冬意长老动用了自己的关系,与江氏达成了献宝不杀的意向。而且发生的这些事根本不是彭萋和明善的错,只有无耻懦弱的人才会放着杀人越货的强盗不怪,反将怀璧起身当做罪名。
“要不是你们给留仙宗惹祸上身,我压根懒得理你们的事!”吴远道一甩袖,气哼哼地背过身去,每次跟明善起争执都是这种结果,但这次是真的颜面全无,他本就对明善又爱又恨,现在是恨占了大头了。
彭萋目睹了一切,心中愤慨,这男女之间的感情真是靠不住,师姐被追杀时,他吴远道在哪儿猫着呢?拿一宗之主不能妄言妄动当借口虽令人鄙夷,但也不是不能试着理解,但她们一个靠自己一个靠天意死里逃生后,吴远道只敢将气撒在她们身上,算什么东西。
“江逢春过百岁,我们去不去……”彭萋缓缓地开口道。
彭萋此话一出,引得吴远道和周彻纷纷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得热切看向她。
“我们去不去跟绮霞峰没有关系。”彭萋悠悠道。
“你们两个不去也得去,你们还要害宗门到哪种地步!”吴远道气急败坏。
第59章 斩草除根
江氏的人要求,彭萋和明善必须到场,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江氏的人还没威胁你,你就怕成这样。”彭萋静静地看着吴远道。
“我的彭师妹啊,这不是怕,是识时务,宗门今非昔比,可经不起外人折腾了。”周彻苦口婆心地劝道。
“外人折腾你你该怨恨外人,没本事就只能怨恨我,这不是怕是什么?”彭萋卷着发梢,漫不经心地说,“宗门没落,还会有复兴的那一日,你忍辱负重审时度势,但心里要亮如明镜才不会将风骨也一并丢了。”
“我师兄说得对,骨气这东西你没有,你心里有多苦都不是软弱的理由。”
“你!”吴远道气得发抖。
“受不了是吧,我们说得太难听了是吧,那你怎么还不走。”彭萋厌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