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出了问题要是真有半月之久,应该已经有正道修士察觉了吧!”彭萋道。
“我就没有察觉,罗盘也没看领着你就进来了。”陈嘉树挫败的叹了口气,“城里的情况一探便知,你再躺一会儿,咱们天亮行事。”
彭萋瞅瞅床里的墙壁,墙的另一面是她前半夜休息过的客房,现在温逐流好像还在里面没有走,她指指床里对师兄使眼色,这人怎么办?
陈嘉树盯着墙壁极慢的眨了两下眼睛,摇摇头,这个温逐流是繁花谷弟子,好像还是谷主座下有名号的弟子,不知有何目的,有什么目的也要走着瞧,他总归是知道些什么的,暂且随他便好了。
彭萋还真就安安稳稳的歇下了,再一睁眼已是日上三竿,外面终于有了动静,但与昨日的人声鼎沸也差太多了,陈嘉树一直静静地盘膝坐在桌上。
“起,床!”彭萋用了好大的力气坐起来。
“昨天的炸果子剩了半包,你洗完脸刷完牙吃了吧,等出了这扇门可能就没胃口了。”陈嘉树道。
彭萋眯着眼极不认真的洗了脸刷了牙,敷衍了事的梳了头,放了一夜的炸果子口感钝得很,彭萋兴致缺缺的就着茶水吃了两个便不吃了,与师兄一前一后的出了房门,隔壁的温逐流已闻声等候在走廊的楼梯处。
“城里的好些地方已经被浓雾掩盖住了,今日又是寂灭之日,外面危机四伏。”温逐流道。
“昨天去了钟鼓楼,一路走来一路繁华,也没见有什么不妥之处。”陈嘉树站在客栈门前,望着寂寥萧索的街道上死气沉沉的行人,他向右手边的温逐流问道:“你这几日都在哪里落脚,没谁袭击你吗?”
“自被困以来,我一直在城中四处游荡,迎面遇上了鬼怪也都能全身而退,只是有些地方实在蹊跷,我身单力薄不敢轻易探查。”
陈嘉树沉吟着,也没问温逐流是哪些地方。
“师兄,我早上做梦想起来个事。”彭萋紧挨着师兄的左手边,四处打量着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街市,“你说昨晚那群鬼的终点是哪里?送嫁从哪儿开始到哪儿结束?”
“它们的出发点我没找到,但终点我知道,在城中大户陆家府上……”温逐流抢着答道,但说着说着视线对上了彭萋笑盈盈的看向自己的笑眼就渐渐地没了动静。
“温逐流……”彭萋弯起嘴角轻唤了一声少年的名字,“你黑天白天在这鬼地方飞来飞去,怕不怕?”
“怕……”温逐流被这新奇的问题问的一愣,反应过来马上道:“不怕!”
彭萋笑的温温软软,道:“你不要担心,我们会平安出去的。”
温逐流不知所措的背过手,讷讷的点了点头。
三人先是去了城门试着出城,果然不成,又御剑升空却怎么也飞不出呼兰城的范围。
“师兄,等一下,先别降下去。”彭萋站在师兄的剑上,低着头搔着下巴俯视脚下的城池,还歪着头转着圈看了一遍。
温逐流单独御剑在侧,见彭萋的动作,略微下垂的眼帘泄出意外之色。
“怎么?”落地后,陈嘉树问道。
“恩……”彭萋双手捂脸嘴巴抿得紧紧的,皱着眉头开始原地转圈圈,看得出来她在使出吃奶的劲儿思考。
陈嘉树和温逐流谁也没出声打扰,目光都随着彭萋转。
“城中的房屋楼阁布置形成了一种阵法,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看上去与复苏之阵有几分连像,但又肯定不是……”彭萋停下,理着思路说道,“呼兰城建城之处可与修真者有什么渊源?或者它隶属哪一宗门世家,否则怎么会出现这么壮观的阵法。”
“呼兰与其他相比算是一座新城,隶属凡世的皇帝,城主由皇帝亲自分封,代代世袭,倒是没听说谁踏上了修仙问道这条路。”陈嘉树思索着,“这附近连能立得起来宗门世家都没有,但背后有没有什么歪门邪道可就未知了。”
“彭姑娘知道这阵法是作何用的吗,可有破解的法门?”温逐流一直隐晦的打量着彭萋。
彭萋转过身,对温逐流歪着头忽闪了两下浓密的睫毛,道:“我哪有那么大能耐。”阵法何用?眼下这情况肯定不是干好事的,能否破解?毁城破阵,或者掐断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