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谁呢,彭萋,我告诉你,上次是我让着你,这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季修明一顿手,他的那柄重剑凭空显现,嘴上喋喋不休,突出的字眼也愈发刻薄,“啧,你说你学谁不好,偏偏跟着你那母夜叉师姐有样学样,小心跟她一样嫁不出去……”
彭萋眸光一暗,胸中冷冽嫌恶之意瞬间退去,杀心涌了上来,她不再按耐,离弦而出,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她要季修明跪下,要见血!
陆安歌转着判官笔也要跟着上,却被庞西岳拦了下来,他急道:“师姐,你拽我做什么,你不是也想教这小子做人吗?”
“萋萋既然已经上去与之交手,你就别去了,你也看明白了,他们早有私怨,也该让他们自己解决。”庞西岳拽着师弟不让他轻举妄动。
“他故意弄坏我的东西,还当着我的面欺负彭姑娘,不捅他几笔我还算什么大丈夫!师姐你别拦我!”
“安歌。”庞西岳加重了语气,“你太看得起这小子了,他不过是金丹境界,你可是元婴修士。”
“哼,还能说我以大欺小不成?他既然不知天高地厚胡作非为,我不过是加倍还给他,就是拿境界压他怎样?就是以多欺少怎样?他咎由自取,他活该!”陆安歌激愤道。
“你想动手就早点动呀,人家彭萋都已经冲上去开打了,师弟你再上去,优势是明显,但谁都不尽兴。”庞西岳拿肩膀撞撞眼珠子黏在战局上下不来的师弟,含糊道:“不如师弟在旁掠阵,萋萋稍有弱势,你可随时上前襄助,保证萋萋不受委屈还能出口恶气。”
也不知陆安歌听没听进师姐的劝说,反正他是停下动作,正一错不错的紧盯着斗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在重剑的威压下彭萋丝毫不落下风。
“呵呵,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彭萋发狠的与季修明近战缠斗了半晌,发现这小子不过是个花架子,人和那把重剑一样笨,打了半天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没削掉,遂在对招的时候出言嘲讽道,“你看你,弱成这个样子……”
季修明早就徘徊在心态爆炸的边缘,被彭萋一嘲讽,小火苗一蹿就地炸了,本来彭萋被他激怒冲上来要硬碰硬,他还很高兴,心想这回可以名正言顺的教小丫头片子个乖,旸城挨打的仇也要报回来,哪成想打了这么久彭萋来势一波比一波凶猛,险招连连快攻不断,虽说伤害一般般吧,但自己的重剑也都像是打在棉花上,一点好处也没讨到,反倒渐渐落了下风再难找到翻身的机会。
彭萋很不爽,她觉得被季修明那虎虎生威的重剑给唬了,卯足了劲儿冲上去结果对方菜的一塌糊涂,虽说治疗恢复是她的看家本领,但敢用重剑的人好歹占一条力道凶猛吧,怎么她除了手有些痒之外连酸麻的的感觉也无,还有,她那挠痒痒般的输出,眼瞅着积水成渊,就要放倒季修明了。
那么,季修明到底菜不菜呢?
其实,还是彭萋对自己的认知有些误差,季修明在金丹修士中能排在上游,所以说他菜的话,得看跟谁比,彭萋认为自己的攻击力远不如回春之术,这是事实,但并不意味着她是个没有战斗力没有实力的修士,她眼中的标杆一直都是化神的师姐与元婴的师兄,再加上几个月真刀真枪的历练,区区一个季修明在彭萋手下讨不到任何便宜,反倒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可是明善的师妹啊……”没两把刷子,明善会轻易放彭萋出来吗?
随着庞西岳的一声轻叹,季修明败局已定,彭萋抓了个空子反手收了春泥,一肘将季修明击飞,季修明后背撞到三人合抱的柳树上才勉强停住,脸色铁青的他紧接着又被彭萋横着春泥卡住了脖子。
周围一片叫好,围观众人多是被陆安歌的灯面吸引过来的,季修明先出手毁灯后出言不逊,早就让人心生反感,如今得了报应,自然大快人心。
彭萋可是玩真的,季修明还敢尥蹶子,她就敢把春泥往季修明的脖子上抵的更死,渐渐地,季修明的嘴角一处血丝,显然是收了内伤。
“出门前没照镜子吧,谁你都敢惹!”彭萋与季修明对视着,眼底寒芒四射。
季修明嘴唇一抖,面上一下子灰败下去,不仅仅是因为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败给彭萋,还因为,彭萋近在咫尺,看热闹的人可能会觉得此时的彭萋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凶萌凶萌的,但只有他能看清彭萋眼底汇聚的厌烦、嫌恶、冷漠与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