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真是温逐流占了上风?”明善留意着师妹的表情,猜测道。
“我是听到他们剑锋交错的声音才过去的,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不打了,正暗潮汹涌的拼修为,温逐流被砍的骨头都露出来了,还四平八稳的跟高他两个小境界的高彦硬碰硬,我也不好说到底是谁占了上风。”彭萋就是静下来后回想,觉得当时给温逐流上完柳息得到的反馈很奇怪,怪不舒服的。
“总之,他们两个都不对劲。”彭萋苦恼的捂着头。
目前为止,彭萋脑子里关于紫睛蜥突袭红浦庄的大坑已经可以出好几本传奇词话了,她是不是无意间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温逐流看上去惨兮兮的,又是吐血又是倒地,杀母蜥的时候竟然生龙活虎的冲上去抢仇恨,结果还真让他从宫忘川手里抢到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扮猪吃老虎吧,摘星楼弟子圈的水够深。”彭萋自言自语道,“就不该意气用事,掺和到他们师兄的恩怨里去,我还跟着打了高彦一下……”
“就算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也不敢碍着你的。”明善付之一哂,“高彦堕落又怎样,活的死的他也是势头已去。”
“温逐流有没有鬼无所谓,他既然知道你的价值之所在,巴结你还来不及呢!”
彭萋垂着眼睫毛微颤,道:“师姐,最近可爱胡思乱想了,没想到接触下来温逐流这人这么复杂。”温逐流是彭萋在外面认识的第一个人,她还挺喜欢……和他说话的。
“这就复杂了?”明善点着师妹的额头,笑道:“人都复杂,你也复杂。”
“我听善善说,你在旸城帮温逐流解了围?”陈嘉树对彭萋严肃道。
师兄话题跳的有点远,彭萋茫然的愣了半晌。
“我,也不是帮他,我就是把真话说出来了。”彭萋心虚,小声回道。
她大概猜到师兄接下来要说教什么了。
“他温逐流又不是被诬陷了,不过是被同门师兄问了几句话,你吱什么声?他要是真有鬼,你这算什么!”陈嘉树开始秋后算账。
“我又没说假话,高彦揪着我和温逐流两个不放,烦都烦死了。”彭萋眼神游离,嘴硬着还口道。
“你是没有必要说话!”陈嘉树字字咬着重音道。
“高彦野公鸡似的叫个没完,我想他赶紧闭嘴,怎么啦!”彭萋音调瞬间高了八度,冲着师兄呲牙,“昨天晚上的事还没说完呢,师兄你翻什么旧账!”
明善对陈嘉树吐吐舌头,无声的示意道:师兄别怂,是该好好说说她。
结果陈嘉树秒怂,讨好的笑容在脸上迅速堆积,一派好说好商量的模样,道:“师兄是说呀,你想交朋友,没问题。”
“温逐流少年才俊,对你又和气,你们能有几分交情,我和你师姐乐见其成。”陈嘉树言辞恳切的说着违心话。
噫,说的好恶心,明善不掩饰的使劲搓搓胳膊上激起的鸡皮疙瘩。
“交情归交情,交情也要有度,你掺和到温逐流的私人恩怨里去就不应该了,何况你们也没认识几天。”陈嘉树谆谆教诲,“这和你挺你师姐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善善、我和你是一家人,有事一起上是应该的,做得妥与不妥也是自家的事。”
“我手欠行了吧!我这不是后悔了,已经在总结了嘛!”师兄一如既往的退让和不间断的碎碎念,彭萋也像往常一样得寸进尺,小手一插腰气焰蹭蹭往天上燎。
“好啦,师兄就是想跟你说,有些人你帮他未必需要也未必领情,对自己也无益。”明善难得没跟着师妹一起欺压师兄,很有师姐样的制止住了两兄妹的日常吵嘴。
彭萋噘着嘴抬抬眼皮,小声哼了哼。
“萋萋太会欺负师兄了,师兄好伤心……”陈嘉树将脸转另一边,擦了擦他那不见湿润的眼角。
那边的姐妹俩对此视若无睹,彭萋抱着师姐的腰,明善捧着师妹的脸,互相嘘寒问暖。
“师姐受没受伤?”
“没受伤,就是师兄太沉了,后面都快跑不动了。”
“师姐受累,以后再有这种事,不如将师兄放下,作诱敌之用。”
“此计甚妙。”明善抚掌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