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丹燚寒潠他身体似乎受过什么特别的重创,琵琶骨,手腕处四处伤痕为甚。
强行恢复武功内力才使得毒素的蔓延快了数倍,绝心蛊、毒中九圣、丹燚、寒潠、武功内力共存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制权衡,我想它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七月半?”
“七月半,地狱之门大开,万鬼归阳,阴气最重,它的力量也是最为微弱之时,所谓旧疾复发,乃平衡失调所致。”
雨若吹落手中的花瓣皱了皱眉“若是他此生不再动用武功内力,找个清静的地方静心调养,不要多思多虑,依靠着它的力量活个四五年不成问题。
眼下这种状况我说一年已是宽慰之语。”
说完之后似是反应过来什么抬眸望着扶黎的眼睛,剪水秋瞳天真烂漫如孩童喃喃道“夫人也是。”
“我知道了,走吧!”
“回去好好补一觉。”雨若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胳膊,回首时隔着大片浓抹浅痕的荷叶她抓着木质栏杆,蜷跪在美人靠上托腮叹道“真是美人。”
顺着雨若的方向,大片浓郁竹影之下那人红衣黑发,衣袂翩飞,有一种摄入心魄的诡异之美,一旁的青鸾云兰衣裙,二人三尺之距,不知在说些什么。
似是感受到她们的凝视,隔着大片荷塘,目光沉沉望了一眼,执扇一礼,转身离开,雪白的折扇隐在宽大的红色长袍中分外乍眼,又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反戈一击
皓月当空, 竹影婆娑,烛光画屏, 黑白对弈,两分阴阳,一室茶香。
松风解带吹起一角白袍, 萧辞手执白子落入棋局之中,对面盘膝而坐的人竹冠青衣,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默然而笑。
“宁可食无肉, 不可居无竹, 雨打芭蕉书为伴,笔蘸暗香月为屏。王爷当真风雅, 不若老夫公务缠身,案牍劳形,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功夫都没有。”
“相爷能者多劳, 忧国忧民, 本王不过一介病弱闲人。”萧辞笑得斯文儒雅用茶盖拨弄着茶水中漂浮的茶叶。
隔着泠泠水声隐隐有乐音传来,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却是琵琶曲《十面埋伏》。
白维落下一枚黑子, 白子孤掌难鸣已成死局“围魏救赵?王爷顾此失彼,反中了空城计。”
萧辞淡若清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琵琶声稍缓, 若有似无混于泠泠泉音之中,那双寒潭般幽深沁凉的黑眸平静无波轻笑道“空城计可是七尺巷白府私宅?”
白维神色微动,捻髯不语,阖上双目,指节合着乐音在几案上打着拍子。
白子落入棋盘的声音不大不小,自杀其子反而险中求胜,形成平局之势,修长瘦削的指随意拨弄着棋盒中的蓝田暖玉棋子,月光映照下指骨透明如玉“围魏救赵谈不上,欲擒故纵卖相爷一个人情还是有的。”
黑白棋子相继落下,速度之快可与陡然急促的琵琶音比拟,待黑子落定,已然占了上风。
他一双眼睛锐利精明透着世故圆滑,一扫文人儒雅古板之态,额间几道皱纹挤在一起难掩岁月沧桑“这个人情老夫收下了,只是有去无回未免驳了王爷的面子。”
“天罗地网、千羽梨花?”萧辞云淡风轻摩挲着指尖的寒玉白子,隐约可见掌心一点浅淡的梅花。
白维闻言沉了脸色,捏着黑子的手指微微用力,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
萧辞黑眸平静无波中闪出一丝狠辣淡笑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敌战计,示之以动,利其静而有主,益动而巽。本王折了这么多人,可不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那么简单,必将一网打尽,永绝后患,十倍奉还!”
亥时三刻,京郊白府别苑,黑色夜行衣混迹于夜色之中难辨敌我,血腥气在燥热的空中酝酿发酵腐臭难闻,凄厉刺耳的惨叫声划破夜空。
暗雨楼十几个混战其中的暗卫,夜行衣皆被鲜血浸透,双目血红,踩着倒下的尸体用长剑支撑着地面剧烈的喘息,鹰般敏锐的眼睛扫视着为数不多的黑衣人。
对面的带头人嗤笑一声挥了挥手,五个身段玲珑的曼妙身影循着长长的绸带似一曲悠长的古琴曲缓缓飘来。
瞳孔收缩,双眼圆瞪,掩饰不住的恐惧与无措,绸带似噬人的藤蔓速度奇快扼住活人时又似最锋利的薄剑,杀人于无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