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的错。”他低头看她解下他腰间的荷包,正津津有味吃着不多的糖心莲子,低笑道“先去吃饭。”
“我要先去看看你把我画成什么模样了?”
扶黎说完便从他怀中爬起来,披风顺势而落,沓着绣鞋走到书桌旁,桌上有两副丹青,一副她身着素白水烟罗,裙裾处绣着一朵繁杂的淡紫牡丹,挽着流云髻斜簪三支紫玉兰花簪躺在牡丹花丛中睡得正酣,牡丹花丛?她微微蹙眉,某些旖旎缠绵的画面一闪而过。
“为什么是牡丹花丛?”
“随性而画,有何不妥?”
“明知故问。”
“为夫确实不知。劳烦夫人提点一二。”
她用余光瞄了他一眼,真是一本正经信口胡诌偏偏还是一副郑重其事置身事外的模样,明明是他想逗弄她故意设的局,却反过来倒打一耙怪她想多了。
第二幅画大片浓墨翠染之下她一袭水色纱衣,挽了很低的发髻,只簪了一支白玉钗,抱着大把荷花笑得明媚温暖。
不知何故,凤鸾殿中悬挂的那副白衣红梅图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蹙眉思忖片刻问道“为何凤鸾殿中会悬挂着我的画像?行楷提诗分明是你的字迹,我不会认错。”
“不是他们设的局吗?”
扶黎放下手中的画像,一双黑眸沉静如水轻轻摇了摇头“后位空悬凤鸾殿闲置,宫中人对白色讳莫如深,德妃临死之前吟诵的诗句恰是画轴上的诗词,画轴失而复得萧玦却下意识唤我的名字,一切未免过于巧合,那幅画必是一直悬挂在凤鸾殿。”
萧辞眸光暗了暗“我倒是不记得我曾经画过那副丹青画轴,改日我亲自向皇上询问一下,饭菜要凉了,先吃饭吧!”
“嗯,好饿啊。”
待二人用过晚膳,扶黎坐在茅草屋的台阶上轻靠在萧辞怀中看着漫天繁星,捉过他的衣袖放在鼻尖嗅了嗅,白梅墨香中隐隐掺杂了一丝浅淡的药香“为何你身上会有梅花的味道?”
“你可知寒玉梅?”
寒玉梅?剑阁有起死回生之效的寒梅点翠丹最重要的一味药材便是寒玉梅,世间难寻,极为珍贵,遂点了点头,萧辞掖了掖她身上的披风,轻声道“我曾在寒玉梅汤泉中泡了七天七夜方捡回了一条命,无暇用寒玉梅配置的药丸我吃了七年,如今身上的梅花气味倒是除不去了。”
她双手捉过他的大手摆弄着他修长的手指,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掌心浅淡的梅花印记“怎么会有一朵梅花?是因为无暇手心有一朵梅花胎记?”
“你什么时候猜到的?”
“他的出现让很多问题迎刃而解,他倒真是个逍遥王。”她枕在他膝上轻叹了一口气,摩挲到他手腕上那道奇怪的伤疤犹豫不绝的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伤疤是怎么来的?”
如今的她再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司徒漱毓,七窍玲珑女诸葛并不为过,一个眼神在她面前亦无所遁形,所以很多事情他不说她不问并不代表她一无所知。
“这个?”萧辞的指腹触摸到她的指尖点了点手腕上那个伤疤淡淡说了四个字“和你一样。”
扶黎一时语塞没有继续追问,只要他在她身边健健康康的活着,此生她别无所求。
勾着他的脖颈支撑着纤弱的身子,蜻蜓点水般亲吻了一下他冰凉的薄唇反问道“和我一样?你都看到了?嗯?”
萧辞笑而不语,长臂一伸把她半搂在怀中配合着她的动作,扶黎轻咬红唇不安分的在她怀中扭动,指尖若有似无滑过他的胸膛轻轻在他耳侧呵了几口气,娇媚的唤道“夫君,是也不是?”
柔软的身躯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如兰似麝的女子体香撩拨着他的神经,明显感觉到他身形一顿,她眼角微扬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我就不信你还能坐怀不乱,一本正经。
芊芊玉手扯开他的衣襟缓缓下滑,贝齿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巴,萧辞轻嘶一声,一把攥住她继续煽风点火的手,声音低沉暗哑道“不要闹了,我抱你回房睡觉。”
她媚眼如丝指尖缠绕着他垂落在她身上的墨发轻笑应道“你抱我。”
他抱着她起身,抵着她的额头,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惑人的声音犹如一坛陈年女儿红让她颇有些神魂颠倒“春宵一刻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