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玉楼诡异魅惑的艳丽容颜这样的容貌多看两眼都感觉在亵渎神灵,以至于她忘记了脸上的疼痛,她用手帕蒙上她的脸颊“伤口过深,恐会留疤。”
“是吗?”她呆愣愣望着空无一人的胡同小道“我还真是蠢,五年都没有查出他真正的底细。”
“他能留你一条命,已属难得。”
她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萧初无力一笑“我忍了那么多年,好难受,你可以听我说说话吗?”
“愿闻其详。”
“十六岁那年我一次遇到他,青衣似竹,俊雅风流,一枚瓷质风铃自此失了心。
三年后再遇,我声名狼藉、残花败柳、污'秽不堪,连我自己都厌弃自己,大红喜服之下他却成了我的夫君,我既欢喜又害怕,其实我真的很高兴那身红嫁衣是穿给他的,也真的很惧怕那身红嫁衣竟是穿给他的。
爱不得、恨不得、近不得、说不得,他看着我宠幸一个又一个男宠,他看着我荒淫无度寻欢作乐,他看着我拒他千里之外,他看着我阴晴不定,视人命如草戒,他看着我不守妇道不侍公婆……大抵对他的妻子很失望吧!
我好想告诉他我不是这样的,我近来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甚至想把一切苦衷委屈说给他听,可比起把他拉入阴谋暗斗的漩涡,不如形同陌路,可……”
她小心翼翼碰触到伤痕累累的脸颊,女为悦己者容,她还没有等到那一天便……终究是心有不甘。
“到了。”她翻身下马,伸手把她抱了下来“他若爱你,不会在乎你的容貌;他若不爱,哪怕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不过一文不值。你中了些许迷药现下可感觉好些了?”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逍遥王府?”
“真巧,恰好我要来此处。”她笑着扬眉,似皎皎月华,晚风拂面。
还未行至正厅,迎面便撞到了疾步而来的众人,陆旌阳神色憔悴,腮边有一层青黑的胡茬“初儿。”
萧初侧头埋入她怀中大嚷“你不要过来,我不要见到你,你走……”
他瞧着萧初浑身血迹斑斑,面上蒙着一条丝帕,隐隐透出殷红的鲜血,面色一沉焦急道“初儿,你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
萧初只是更害怕的往她身上靠,全身瑟瑟发抖,只是让陆旌阳离开,她微有不耐“她不想见你。”
眸光扫到无暇身上淡淡道“你还不把她带走好好诊治一下?”
无暇意味未明的望了她一眼,柔声轻哄总算是把萧初劝了过来“你这几日无影无踪是去寻初姐了?”
她疑惑的挑了挑眉,骤然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浅淡的白梅墨香盈满嗅觉,他紧紧抱着她似乎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血肉,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下巴在她颈窝处摩挲了几下。
她可以感觉到冰冷的液体打在皮肤上,耳边的声音低沉沙哑“毓儿,你回来了。”
☆、相逢陌路
“你这是何意?”声音清淡, 不大不小,箍在她身上的手略微松了松, 扶黎适时抽身而退望着被他紧紧攥着的手不悦道“人我送来了。”
萧辞指节泛白,黑眸深沉如秋水冰冷澄澈,眼底尽是宠溺的笑意“毓儿, 你不认得我了?”
“萧辞。”扶黎抬眸看了他一眼“亦或我应该叫你萧珞?”
“还……还有呢?”
“还有?”她蹙眉想了想莞尔一笑“司徒府能够沉冤得血幸得王爷相助,我十分感激,欠了王爷恩情,他日有何差遣愿效犬马之劳。
但男女授受不亲, 还请王爷自重。”
闻听此言他的手微微一颤,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目光却是洞悉了然的绝望, 死死紧攥着她的手宛若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扶黎眸光一沉,左手毫不留情直击他的臂膀,萧辞右手格挡防守, 她淡瞥了他一眼, 招招狠辣, 毫不留情,他只防不攻,留有余地, 握着她的手摩挲到了手腕处钳制住了她的命门。
招式相克,她顺势后倾被他用右手反锁在怀中“放开!”
“死都不放。”
扶黎眼睛中浸满浓重的杀戮,黑白分明的眸子不似往日般清明“找死!”
萧瑀、白芩儿匆匆赶来之时便是看到两个人刀剑相接的场景,其他诸人远远观望置身事外“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