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你会醋上一醋,生气发发脾气也是好的。”云亦自嘲一笑“我家卿卿薄情寡义习惯了。”
“谬赞。你不是一向很懂得怜香惜玉吗?若真是无缘无故伤了她,蛾眉派怕是会对陇上积怨。”
“自作多情,信口胡言,我夫人岂是她可随意诋毁的?”
“她没有说错什么。”扶黎不以为意拨弄着手中的茶盖。
朝若端着翡翠虾饺与露若一道走了进来“夫人尝尝可还合胃口?”
扶黎盯着盘中翡翠虾饺恍惚出神,手中的茶盖落在小几上转了几个圈,露若走到云亦身边轻声耳语了几句,他笑着握了握她的手“卿卿,木老有事与我商议,我去去就回。”
“好。”
“你们好好照顾夫人。”
“是。”
云亦走后没多久,天空便飘起了雨丝,雨若把草药摆了满桌,边嗑瓜子边配草药“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雨若盯着她腰间的半块玉佩,口中嚼着一片山楂片“夫人脑子里装的事情太多,或许一时忘记了什么也说不定。”
“是吗?”扶黎好笑的拂去她身上的瓜子壳,并未细究“我一会出去办点事,回头你帮我和云亦说一声。”
“我可不敢。”
“晚膳之前我保证回来。”
“不知你可否愿意同我去一趟月宫?”温雅清淡的声音响起,雨若嘴角还沾着两片瓜子壳,吃惊的望向来人结结巴巴道“王爷?”
扶黎神色疏淡,咬了一口翡翠虾饺便放下了筷子,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
“司徒夫人的死因,你也没有兴趣吗?”
萧辞声音清淡似茶,明明温和如水却让她毫无理由拒绝“好,我跟你去。”
神不知鬼不觉在严密设防下出现在画舫,然后坦然自若的走出去,这还是那个缠绵病榻的逍遥王吗?
雨若疾走几步挡在二人面前,他眸色暗了暗,她顿感诸事不顺,一个两个的凭什么都针对她啊?
对着萧辞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在扶黎狐疑的目光中走到一旁“王爷,我可以让你带夫……小姐走,但你也不能让我违了公子的命令,这样吧!你把我也带着,我或许还能帮上忙,两全其美是不是?”
萧辞含笑点了点头并未多加阻挠,不同于云亦倨傲淡漠的笑容,他的笑每每让人温和恬然放下所有戒备“还有,小姐这几日都没吃什么东西,我都束手无策了。”
马车缓缓行驶,雨若目瞪口呆看着扶黎端着青瓷碗一口一口喝着鸡汤“好喝吗?”
“还不错。”扶黎舀了一口喂到雨若口中,她仔细品了品味道,确实不错,但也无甚特别。
萧辞打开食盒底层,端出一碗用荷叶包着的糖蒸酥酪,雨若明显感觉扶黎的眼睛亮了亮,有些刻入骨髓的东西没人可以轻易抹去,比如曾经在他面前她孩子气的委屈、软弱、撒娇还有笑容,感觉心口闷闷的,眼睛有些发涩“我想下去走走。”
“是不是又看到好吃的东西了?”扶黎莞尔一笑掏出钱袋放在她手中“给,钱袋又忘了。”
跳下马车之前她望了萧辞一眼,他张口无声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马车内十分安静,萧辞又帮她盛了一碗鸡汤“这次没有用菊花,放了几片柑橘调的味,木薯也没有放太多。”
她不知为何食欲大开,眼前之人明明十分陌生却又分外熟悉,她不是住在逍遥王府很长一段时间吗?为何对他并没什么记忆“很好喝,你府上的厨子做得?”
“喜欢喝的话我每日都派人给你送去。”
“那倒不必,谢过王爷。”
“这是我份内之事。”
☆、疼痛
“你什么意思?”扶黎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一双黑眸清冷无波抬头望着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心口似堵了什么东西疼得她喘不过气来,脑中与他相关的所有事物似乎又总是一片空白,无意识的排斥与抗拒, 本能的敌对与戒备。
萧辞挑眉含笑与她对视“你不明白?”
她眸光暗了暗,几乎是瞬间洞悉了他要说出口的话,心下一阵慌乱,扯出一丝笑容笨拙的岔开了话题“木薯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