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写男女主的对手戏写的酣畅淋漓
☆、百花重现
雅舍二楼长廊零零散散站着不明就里走来凑热闹的人,红衣翠裳,锦衣华服掩映其中。
“吵什么吵,死人了不成,扰了小爷的清梦。”
一男子披着玄色长袍,只在腰间松松打了一个结,脸若冠玉、面若桃花,端的是一副好皮囊,接连打了几个哈欠自书字号摔门而出显出极大的不耐之色。
瞥到烟雨宿柳楼正主凉槿身旁的华服男子,他悻悻然撇撇嘴干笑着打了一个招呼“五哥。”
萧珩扫了他一眼不悦之色溢于言表,凉槿扯了扯他的袖口,方不再理会踏门而入,萧瑀讪讪尾随其后,看到屋内诡异至极的景象大骇,睁大眼睛喃喃道“真的死人了?”
四间雅舍陈设布局个有千秋,棋字雅舍,阔朗清丽,阔口梅瓶中插着挤挤挨挨的大束桃花,翠色虾须帘轻垂若陌上青烟氤氲迷蒙,一盘上好的蓝田暖玉黑白棋子左右对弈,是盘残局。
女子身穿藕荷色襦裙外罩银红色纱衣,梳了如意双髻,两侧各插一支点翠朱钗,化了精致的妆容,双手交叉置于腹部,嘴角含了一丝浅淡的笑意,衣裙散落着惨白的梨花瓣,安然躺在绣榻上。
若非已然冰冷的体温任谁都以为佳人正午后小憩而已,碎玉雕花窗半开,微风吹来,一地梨花瓣触目惊心。
这在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的烟雨宿柳楼安静的有些诡异,虽是炎炎正午,日头正烈,但屋内诸人皆感觉头皮发麻,脊背后透着森森寒意。
贴身侍女九儿蜷缩在地毯上,双目因为极度恐惧而黯淡无光,扑在冯妈妈怀中嚎啕大哭。
“怎么回事?”萧珩镇静如常的一句话安了不少人的心。
“姑娘…姑娘起先说渴了,但茶水…已凉透,我…我就去烧热水,姑娘又吩咐我去碧沅姑娘处去取桂花蜜,昨儿…贵客相邀…给忘了,起先进门只道姑娘是睡着了,并未相扰,后来…后来我寻思姑娘睡了许久还是叫一声的好,谁知…谁知…”
九儿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不停的抽泣,鲜少露面的凉槿打量着芙蕖的尸体不知在想什么。
他凝眉思索环顾铺满绣榻惨白如雪的梨花,隐在宽大衣袍里的手用力攥紧她的手似安慰一般,沉声吩咐“隔离现场,仵作验尸后再做定夺。”
一炷香的功夫偌大的烟雨宿柳楼是不曾有过的寂静与空荡,烈日当空一瞬的功夫却乌云蔽日,狂风大作,长廊上的红色纱幔随风舞动似噬人的藤蔓充斥着血腥的味道,雕花窗随风咯吱咯吱作响。
转眼下起了细碎的小雨,雨滴打在银红色的窗纱之上慢慢氤氲开来如一滴滴血花般刺目,穿窗而过的风吹起绣榻上的梨花瓣漫天飞舞。
萧瑀整了整衣襟,束好腰带,瞧着安静躺着的女尸在梨花的衬托下脸色白的可怖,红唇泣血胭脂色,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雨势渐急这在春日并不多见,只听脚步声迭起,夏侯瑄和景皓伴几个侍从一同入门,给他们见了礼,仵作忙不迭的走到绣榻旁验尸。
萧珩不动声色看了看景皓,黑色锦衣被雨水打湿大半个肩膀“公子遣我查看是何情况?”
“退之也在?”
景皓冷然看了萧瑀一眼,他干笑了两声“是我请二哥来听曲的。”
“胡闹!”
“不过是听曲散心,五哥你莫要小题大做。”
萧瑀急急辩解,求助看了景皓一眼,他俯首回禀“公子身体不适已经回府。”
说话间仵作仔细验尸之后恭敬回道“无伤无痕,并无任何中毒之兆。”
景皓走至窗前探看了一下雨势,愈发急促的骤雨打散了窗棂上沉积的污垢,隐隐有不知名的香气传来。
伸出食指在窗棂上摸了一下,浅褐色的液体,蓝田暖玉棋子因着临窗溅上点点雨渍,黑白对弈白子稍占上峰,几塌旁是几片打碎的茶盏白瓷片。
九儿因为极度惊吓已经随冯妈妈下去歇息,只有碧沅陪着凉槿,夏侯瑄问道“芙蕖姑娘今日可有客?”
“不曾,今日因我以文会友,芙蕖瞧了一会就回屋歇了。”
听完碧沅柔声回禀,沉了脸色思索了一会问道“芙蕖姑娘今日在大堂应不是这身装束?”
碧沅抬眸望了他一眼虽是疑惑还是如实回答“确如大人所言,她昨儿自凤还裳新取了鹅黄色嫦娥纱衣很是喜欢,今早穿的是那套,但九儿失手打翻了茶盏,她一向洗洁虽是几滴回屋重新梳洗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