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成怿的儿子已经出世,是个可爱的胖娃娃。
“那你要小心点。”阶成怿点点头,嘱咐她之后才开车离去。
随后,她抱着画框推开“虹光”PUB的大门。现在天还没暗,里头只有为了等会儿的营业作准备的几名服务生。
她直接走进丁聿随办公休息的地方,因为已事先约好,所以她没有敲门,直接走进去。
“聿随哥。”看见他,她展颜一笑。
“终于有时间帮我把照片拍好了。”丁聿随领着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她将裹着画框的纸拆开来,笑道:“谁教你选在我最忙的时间开口嘛。”
他接过那幅照片。上头拍的是看似宁静的台北夜城景,所有的办公大楼皆已无灯光,只有川流的车灯不熄,喜欢画画的康玉澄还直接在照片上画了几个生动的火柴人,游走在宁静的巷弄里,聆听嘈杂的车流声,简单的线条却充分把气氛表现出来。
康玉澄把拍照与绘画融为一体,这么特别的风格果然替她引来不少掌声,还因此让画家经纪人看上,要为她办一场摄影画展。
“嗯,拍得好也画得好。”丁聿随赞道。
“是你的构想好。”这个构思是他想出来的。
他一笑,“我等会儿就教人把它挂上。”然后他看到了照片角落的落款,“耶,你还记得签上大名呢。”
“那当然,聿随哥这里人潮多,我当然得替自己打个广告呀。”还是免费的广告呢!这么好康的事,当然不能放过罗。
“你三天后的摄影画展一定很成功,到时候我们都会去看的。”
“那是一定要的!”他们若不捧个场,就太不够意思了,不过……“成恺如果也能来,那该有多好?”
她好想他。
八个月前,阶家的丑闻风波闹得极大,但所有媒体狗仔却遍寻不着阶成恺,就连阶家的人和他的好朋友们也都没有他的消息。
后来,是裴君临在航空出入境纪录上找到他的名字,他到东南亚去了,就在丑闻爆发的两天前。
贺全?这才想到之前他曾和阶成恺谈过到东南亚义诊的话题,最后,他们向医院求证,才证实了阶成恺的动向。
因为那时东南亚的疫情还不在控制中,疫区全都封锁,他们想打探他的消息也无从问起,只能确定他真的到那儿去了,且没有向任何亲友提起、报备过,便毅然决然的前往疫区。
他是真的伤透心了吧?
也许他躲的根本不是阶家的丑闻,而是她。
八个月来,他从没和任何人联络,无论大家如何找寻,都无法得知他正确所在的位置。
现在,康玉澄只求他能平平安安的,再多的奢求她已不敢想了。
一句迟来的道歉,只希望往后有机会能亲口对他说。
“你放心吧,他会回来的。”丁聿随认为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因为这里还有一个让他放不下的人啊。
“哎,怎么又说到他了。”她不着痕迹的眨去眼眶中的湿意。
他们都是傻瓜,才会一而再的错过,在伤害中思念、后悔、等待。
丁聿随见她如此,便转移话题,“等一会儿阿?他们都会来,你要不要等他们?”今天是他们一月一次的聚会,但有人已经缺席八次了。
康玉澄摇摇头,“不了,我还得赶到花莲去拍摄日出呢。”她已经和摄影同好们约好了,这也是她的摄影画展前最后一个摄影行程。
“要开夜车?”
她点点头,“我先搭计程车到朋友家,再一起过去。”到了那儿后休息一下,正好可以等待日出。
“那么要小心点。”丁聿随当她是妹妹般叮咛道。
“嗯!”她点头,然后笑着说:“要不要我顺便把流星拍回来送你?”
“那再好不过了。”他也不客气。
两人又笑谈了一会儿,丁聿随才送她走出大门,看着她坐上计程车。
待她离去后,他不禁叹了口气,“成恺,你这个愚蠢的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回来?”到底想躲到什么时候?
夜渐渐深了,“虹光”PUB的生意却正好。
客人一多,丁聿随便会走进吧台帮忙调酒。他调酒和品酒的技术极佳,是之前当酒商时练出来的,现在店里的酒保们也都是由他一手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