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也是我们不愿见到的。”詹义芳开口。“那孩子没事吧?”
阶成恺放下兄长的衣领,垂首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她的情绪太激动了,我让她好好睡一觉。”除了身上的淤伤和后脑上缝了五针的挫伤,伤得最重的应该是她的心。
“我进去看看她。”
阶成怿移动脚步,却被阶成恺挡了下来。
“你们回去吧,她这一觉会睡到明天,你们明天再来,这里我会照顾。”
阶传忠点点头,“也好,我们先回去,等明天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再一块来看她,丫头也需要好好休息,别吵醒她。”
家人全都走后,阶成恺才打开病房的门。他没有进去,就这么靠在门上,静静地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儿那天使般的睡颜。
“丫头,你真的没事?”詹义芳坐在床边,轻抚着康玉澄苍白的脸颊。
康玉澄圆睁着大眼,“你们怎么了?”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她又该记得什么事呢?
“妈,你先别急。”阶成恺轻声安抚身旁的母亲。
“二哥,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在医院里呢?”康玉澄眼里除了不解还是不解。
还好她还记得他这个二哥。“没事,你从楼梯上摔下去,大家都很担心。”阶成恺边道,边暗示着大家先别把昨天发生的事说出来。
阶成怿也在床边坐下,“玉澄,如果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一定要说出来,别忍着,大家会为你心疼的。”
又是这么奇怪的话,她已经听了一个早上。“我该有什么不痛快吗?”
“你……”阶成怿想再开口。
“大哥,让玉澄多休息吧。”阶成恺适时打断他的话。
“真是的,你们是怎么了?还有,我不是正在国外度假吗?怎么现在会躺在二哥的医院里呢?”康玉澄看着众人不对劲的模样,不解地问道。
问得好,他也正思着考同样的问题,看来她是选择把痛苦的记忆遗忘。阶成恺没想到一向乐观开朗的她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忘记伤痛。
“这得问问你的小脑袋。爬楼梯也不小心点,本来就不聪明了,这下子真把脑袋瓜摔坏了。”
“我爬楼梯的时候摔的?在哪儿啊?”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不重要,重点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会疼吗?”阶成恺避开她的话题,继续问道。
她摇摇头,“头不疼,倒是全身酸痛。”她还真的有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感觉,看来他们不是骗她的。环视四周所有的人,她突然发现一件事,“大哥,你的神情怪怪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别理他。”阶成恺连忙道,看见她疑惑的眼神,他只好随口编了个理由,“呃……他公司有事得忙,想早点离开,却又放心不下你。”
阶成怿一听,只好点头,“对,我是太担心你了,所以才这么失常。”
“二哥,你今天也怪怪的。”平时不管发生什么事,二哥总是安静的待在一旁不多言,但今天完全不同。
阶成恺听了,便故意摆出严肃的表情,“今天有谁不奇怪?都是你让大家担心,你可知道昨晚多少人为了担心你而失眠?如果想让大家正常点,以后就好好照顾自己。”
“是啊,你这丫头,真的把我们吓死了。”阶传忠补了句。
她一笑,“好啦!我知道你们都很担心我,对不起嘛,吓到你们了,以后我走楼梯时会记得多留意,不会再摔得鼻青脸肿了。”
詹义芳心疼地轻拍她的手背,“是啊,以后千万不要再让我们担心了。”她不知道一切是怎么一回事,这孩子真的忘了昨天发生的事吗?
但遗忘或许是好的,她着实不想看着这孩子心痛、难过。
每个人好像有了共通的默契,绝口不提昨天的婚礼。
直到阶家所有人都离开后,康玉澄再也忍不住地拉拉阶成恺的衣袖。
“二哥,你们到底怎么了?有事要说,别憋在心里喔。”她真的觉得每个人都很怪,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难道是跟她突然回国,却又对回来后的事情没有一点印象有关?
听见她这么说,阶成恺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大家看你受伤了,还能高兴得起来吗?”他在病床旁坐下,轻拍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