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略有深意的点了点头,“我明白。”
“从前替咱们收租子的泼皮王二,现如今是个角色,叫人递话给他,后面的事……”秦瑛顿了顿。
“大哥,放心。卿儿知道怎么做。”
灵堂内的白色蜡烛直挺挺的立在这寂静的灵堂……等待着天明!
☆、七、刘太医的供述
秦府丧事过后,断断续续又收拾了半个多月,方才恢复往常的平静。那日送葬回来没多久,秦卿便悄悄告诉秦瑛,派去找刘太医的人回话,已经找到他人了,只是最近刘太医落魄的很,据说是进宫诊脉时不知怎的得罪了皇后娘娘,本来是要治个大不敬的罪,抄家流放。还是贤妃娘娘在皇上跟前上了话,给贬了职,以后不叫再进宫请脉了。奇怪的是,这刘太医一句也没申辩,对娘娘还千恩万谢的。现如今在郊外一处宅子住着,已经不看病了,整日里喝酒赌钱,不得意的很。王二已经盯了一段时间,想问问什么时候动手。
秦瑛想了一想,便说:“就在册封礼那天好。”
因刘氏的妹妹晋升为贤妃。就在不日加封册封礼。这秦府才卸下白绢,又挂上红绸,比往日更加热闹起来。因那天正日子秦府要到刘氏的娘家去庆贺,所以这些天来前来府里道贺的亲友又络绎不绝。秦瑛想着那天确是个好时机。其一,按理刘太医会前来赴宴,其二,赶在那天必痛饮几杯,酒过三巡之后,使个幌子哄骗他出来倒也容易,且不会让人有什么疑虑。当下和秦卿商议定,诸事安排妥当,就等那日下手。
刘氏这里,这半个多月以来简直热闹极了。同朝亲友的夫人们,秦府各族的媳妇们,府里略有些头脸的媳妇,亲友家的婆子们,纷纷前来拜贺。刘氏也乐得待客,每每设宴款待,恐失了礼数。另外还要预备着宫里头派来的嬷嬷们,迎来送往,礼尚往来。忙忙碌碌的,倒也没有十分在意秦瑛这半个月以来,从没到她这里来过一回。
正日子那天,刘氏一早起来梳妆,穿戴整齐。因为是自己家里的喜事,当着秦府里的人不肯显露出一副心急回家的样子,因此,用过了早饭,才派一个丫头到书房那边去请大爷。丫头回来说,大爷已经过那府去了,跟二爷一块走的。刘氏这才带着丫头媳妇们动身,这等长脸面的事谁不愿意跟着,结果,一辆车坐不下,又让小厮套了一辆,乌压压的坐满了,才缓缓的去了。
刘府里一派喜气洋洋。刘氏的车刚一到门口,早有刘府的管家婆子接进去了。一直来到内院。院里的戏台子也早已搭上了。刘氏喝了茶,略坐了坐,换了衣裳,就过来坐席,陪着前来赴宴的夫人们听戏。
跟着的媳妇儿、婆子早进去找府里相好的姐妹去了,身边只有小丫头伺候着。“去瞧瞧,大爷可在那院里听戏?”刘氏嘱咐小丫头。那丫头急急地去了。不一会儿回来说,“回奶奶,先大爷是在那边听戏,连二爷也在。后来,酒喝得尽兴,说是约着同席的爷们往外边逛去了。”
“偏他们会玩。”刘氏对着同席的夫人抱怨。
锣鼓喧天“铿铿铿、锵锵锵”,戏台子的帘子搭起来,好戏开始了。
秦瑛和秦卿在这府里还真遇着了刘太医,席间只见他不说一语,只自顾自的喝闷酒,看起来十分惆怅。同席的人都知道他得罪了宫里,也没人愿意搭理他。秦瑛知道个中必有内情,便依旧如常的向他问好,慢慢的闲聊起来,套着他的话。这才知道,刘太医前来赴宴是一肚子的不情愿。因他最近降了职,刘府的下人也都势利的很。“不来又不行,谁知道得罪了……这条命还留得留不得呢?明知人家瞧不上,也得来这活受罪!”他喝了酒,越发的絮叨起来。
秦瑛使了个眼色给秦卿,兄弟二人便说招呼他去城外解解闷。三个人一行出了城,来到一处院落,秦瑛推门进来,吩咐王二等人置办了下酒菜。兄弟俩嘘寒问暖,好生宽慰他。
“哎,”刘太医喝了一口酒说道:“想不到二位爷为人这么知好歹,说起来我还有对不住二位爷的地方呢。”
“刘大人此话差矣,想刘大人在任时,为我们府里办了多少事,一家子有个头疼脑热的都离不开大人呢,我们兄弟谢还来不及。”秦瑛一边说一边对秦卿使眼色。
秦卿斟了一杯酒递给刘太医,“拙荆的病多亏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