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妃回到宫里,藤萝忍不住问她:“小姐,贤妃的举动你可觉得奇怪?”
“是有些反常。”瑾妃答道。
“前段时间大动干戈的找《霓裳羽衣曲》,这如今又闭门不出,想是找到了?”藤萝接着说。
“也许吧?只是按说那支曲子并没有那么容易得的。”瑾妃说。
“小姐说这下怎么好?贤妃要效仿着杨贵妃跳这支舞,跟你争宠呢!”藤萝着急地说。
“争宠的心她是有的,只是能不能争到宠却不一定呢?”瑾妃笑着说。
“小姐,相传杨贵妃靠这一支舞,才被宠幸,从此圣眷不衰。”藤萝说。
“那《霓裳羽衣曲》确实是好曲子,杨贵妃也确实善舞。可那杨贵妃岂是因一支舞就得宠的!”瑾妃说。
“小姐的意思是?”藤萝问。
“你可知道《长恨歌传》里说杨贵妃‘先意希旨,有不能形容者焉’。杨贵妃能够得宠,可不是因为她的美丽,更不是因为她的才华,而是因为她能猜测皇上的意思,皇上一句话还没说,她已经揣摩了圣意,照着皇上的意思去做了,如此怎么不得宠?”瑾妃说。
“原来如此!”藤萝松了一口气。
“咱们只管看着就好了。”瑾妃笑着说。
三天后,贤妃如常的到皇后那里请安。又说起自己前两天身体不适,实在过意不去。邀请宫中的姐妹一起乐一乐,自然也有皇上。
席间乐声响起,清脆婉转的竹笛吹着《清平调》,众人都听住了。只见贤妃缓缓走来,跳起了幽幽漫舞。那舞蹈确实有些心思在里头,只是贤妃跳来,伶工匠气的很。
皇上看的高兴,也只不过说了一句“赏”。再无别的只言片语。
贤妃归了座,脸色难看极了。
皇后娘娘和瑾妃相视一笑,转头对贤妃说道:“还是妹妹的腰肢软,不像瑾妃如今有了孕,越发的动不得了。”
这一席话正触在贤妃的痛楚,心中千恨万恨,只当着皇上,不好发作出来。只得干听着生气,一句话都不说。
“倒是瑾妃如今有了身孕,以后就免了请安吧?”皇上对皇后说道,又对瑾妃说:“想吃什么,叫朕的御膳房做给你!”
瑾妃谢了恩。皇后对皇上笑着说:“早说让她免了请安,她偏不听。瑾妃妹妹最是谨慎守礼的。”
“瑾妃是谨慎守礼的,你也是体贴怜下的,有你们二人,是朕的福气!”皇上连连夸赞。
这贤妃本来是一心争宠的,如今争宠不成,到引得皇上更加怜惜瑾妃,敬服皇后。气的回宫着实发泄了一番。
“娘娘息怒!”众人实在劝不住,只得跪在地上磕头。
贤妃又摔了一只茶碗,哭着说:“怎么会!怎么会如此啊!”
“娘娘,生气伤的是自己的身体,且如今就是摔了整个屋子的东西也无济于事。”婆子说。
“依你说还能怎么办?”贤妃喊道。
“娘娘,如今争宠不成,只好……找机会除掉她了……”婆子恶狠狠的说道。
“可有什么机会?”贤妃问。
“娘娘想,她虽谨慎,但怀胎十月,保得住日日小心谨慎么?只要娘娘沉住气,不愁等不来机会!”婆子瞅着贤妃,冷冷的说。
“好!我等!”贤妃咬牙切齿地说。
☆、二十三、危机
瑾妃的身孕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宫外老妇人那里传过话来,等瑾妃的胎满三个月了,就由皇后开口向皇上求情。
一切都在悄然有序的进行着,嫣主子的父亲和刘太医也等着待皇上心意回转后说出实情。
皇后到底是经历过事的,虽然心里藏着那件不久即将揭发的十万分重要的事,表面上却看不出一点慌乱紧张,一切照旧如常。只是这些日子多派了些人,让他们加着一万分的小心,精心的照顾着瑾妃的胎。
贤妃虽虎视眈眈许久,却始终不能得手。
“瑾妃那边小心的很呢!眼看就快三个月了。”贤妃心里着急。
“娘娘得有耐心,这才哪到哪儿呀!”婆子说。
“我光有耐心有什么用,迟迟不能得手!现在瑾妃那边服侍的人都加着一万分的小心,你倒是说说怎么下手!”贤妃一着急自然脾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