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海伦得意地走在前头,她身后跟了两个穿警察制服的人,警员后头又跟着陶老、陶老夫人、魏丝丝、陆医师,甚至连康经理都没有缺席,他们全都以或鄙夷,或无法置信的眼神瞪视着她——
魏海伦一个示意,两位警员同时走向她。“小姐,我们要先以偷窃的罪名逮捕你了!”
依娜先是惊骇的看着伸出手要抓她的警员,但她很快地甩脱他们,逃往健方的方向,她拉住他的臂膀,本能地寻求他的保护。“健方,他们要抓我走!”
换他甩脱她的手,仿佛不能忍受她的手在他身上。他看向她,眼里布满怨恨与苦涩。”早在你计划背叛公司,背叛我的那一刻,你就应该同时想到这是你迟早会面临的。?
间,时间能证明所有事情。”她开始哭泣,绝望如高墙,再次向她包围过来。
“别再信誓旦旦了,唐依娜,人赃俱获,你究竟还想证明什么?”他满脸愤懑与风暴的朝她低吼,又很快地控制自己,换回一脸的嫌恶与冷漠。“唐依娜,难道你就连半点尊严和骄傲都没有?”
这句苛刻的话犹如最锐利的一刀,刺穿了她的心。她沉默了,再也无法开口乞求他给予证明的时间或解释的空间。她捂住嘴咬住唇,努力压抑自己的啜泣,她明白这种时候眼泪是于事无补的,只会徒惹笑话,但她的身躯却颤抖的连她都无法控制。
她无法相信他会对她这么绝决,但渐渐的她明白了一件事——或许,对他而言,她只是他曾经垂涎的“东西”,不是该爱惜、该珍视的“人”。所以他能义无反顾地将她扭进警察局,所以他能一脸大义灭亲的凛凛然表情。
她的希望完全粉碎了!她凄惨地意识到现在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再有人相信她了。而她也不愿再多说什么了,因为正如他所挞伐的,她必须保留她的尊严和骄傲,即使它们已经所剩不多。
因此,当警察们再次走向她之前,她沉默地看着已对她筑起一道冰墙的他好一会儿,顺便将她的伤痕藏到一个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当警察们意外有礼地请她往外走时,她已止住了颤抖,但那同时,她的心也几乎化成了石头。
被带进拘留所十八小时的时候,依娜有了第一批访客。成员是陶健方的父亲陶老、魏丝丝、陆医生以及康经理。她潜意识仍希望陶健方会顾念夫妻情份,他没有现身令她伤的更深,值得庆幸的是陶老夫人及魏海伦那幸灾乐祸的嘴脸没有出现。
陶老他们一行人的出现自然是有目的的,但至少他们懂得先礼后兵。
“唐小姐,你还好吧?他们说你已经将近一整天没吃没喝了。”被带进会客室之后,斯文的陆医师秉着医生的本份率先开口,他对眼前这个原本灿烂明媚却在一夕之间憔悴萎靡的女人,有无限的同情,他看的出来,她绝对不是陶老夫人或魏海伦口中道德败坏的女人,但他只是个外人,没有置评的余地。
依娜也没有回答。即使她有着感激,但白袍医生这份关怀已经温暖不了她的心。
“唐——小姐,我原本该叫你媳妇的,可是我们自见面以来,几乎没有什么认识或深入交谈的机会。”陶老开口了,而他的语气还算平和。“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造成这样的遗憾?如果你为的只是金钱,犯不着这样打击他。唉!健方这孩子一向心高气傲,他不会容忍或原谅他所看重的人对他的背叛,更不用说你是他深爱的妻子。”
依娜茫然地看着陶老好一晌,才虚弱地答:“陶老先生,你错了,他不曾看重过我,更不可能深爱我,从来不,即使我是他的妻子。”
陶老似乎十分惊讶于她的回答,但他更扼腕的是她的盲目。“我不晓得健方爱你多少,但他的确是看重你的,否则你勾结‘安登’的事,不至于让他愤怒到这种程度。”
“陶老先生,你晓得他为什么愤怒吗?不,他不是因为看重我或深爱我,而是因为我是他的所有物,他不喜欢别人染指或玷污。”说出事实,寒霜再次复住依娜脆弱,受伤的心。“陶老先生,你和陶老夫人或许一直在教导他做人要高贵正直,可是你们却没有教会他爱的珍贵。”
“你又懂得什么是爱的珍贵?勾结外人来打击他就是你所谓的‘珍贵’?”一向沉静美丽的魏丝丝,终于不平而鸣了。“算我看错你了,唐小姐。”